等回到宗门,此事就会传遍,传到其他长老耳中。
修真界人才辈出,每隔十年会在鹿台举办修真大会,参加人选都是宗门优秀弟子或是长老力荐的亲传弟子。而新入门弟子的试炼,是他们真正进入太晏宗的门槛,私下也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争斗。
谢珩眼下虽已入被镜玄峰收为入门弟子,可宗门内无人不知宗主对阮时泠这位师弟百般包容,只要他开口,说不定谢珩就会被宗主收为亲传弟子。
凭什么,就凭这张脸?
谢珩半眯着眼,没多少耐心,“滚开。”
“啧,说上两句还有脾气了。”方子平笑笑,就要去搭谢珩的肩,却被谢珩反手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方子平不甘示弱,一掌打向他。
两人各自后退,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有人劝道:“算、算了吧,都是同门师兄弟,没必要闹的这么僵。”
“是啊,不如我们赶快回去休息。”
方子平“呸”的吐了口唾沫,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所有人都知道阮师叔收留你,不过是留你做个替身,给人暖床的玩意儿,有什么在这儿好得意的。”
话音未落,众人眼前身影晃过,“砰”地一声客栈地面砸出个大坑。
方子平蜷缩着还没爬起来,接着喉间一紧,双脚离了地面,冷不防与谢珩的目光对上。
“能为师尊暖床,也是我的荣幸,而你,”谢珩手劲收紧,“又算是个什么脏东西。”
他眼底的杀意太浓烈,方子平脸色涨红的胡乱踢踏着,想要拼命的抓住什么,却被谢珩狠狠扔出摔倒了墙上。
“咳咳,你个混账。”
方子平仗着天资比寻常人稍高些和有着武功底子,在新生弟子中也算上层。
二楼,虚掩着的门被人推开。
金子洛走出来,靠栏杆托着下巴,啧道:“师弟,你这调.教手段可以啊。”
“师兄,注意言辞。”
刚才在屋内,阮时泠也被那句暖床呛了下,他看着楼下比划的二人,什么都没说。
看向方子平的眼神带了丝悯然。
你说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原著中的大反派。
那狐妖内丹还被他揣在怀里呢,掏出来比你眼都大。
方子平野路子出身,谢珩动手也不留余地,很快渐渐居于上风。
阮时泠看了会儿,想起谢珩身上还有伤,道:“师兄,让他们停下。”
金子洛耸耸肩,手指一弹,方才还在争斗的二人当即定住。
“每人各罚三月俸银和灵石,补偿客栈损失。行了,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还嫌不够丢人的不成。”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一楼住着的门派弟子也出来看热闹,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只是碍于太晏宗名声,不敢大声讨论。
阮时泠不喜被这么多人看着,转身回了房间。
谢珩见他离开,眼神微沉,也跟着上楼。
很快围观的人三三两两散开。
此事消停后,接下来几天谢珩都待在客栈内,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上一世谢珩剜了狐妖内丹后,便找机会到隐蔽处吸收强行筑基,等他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金子洛抱着脸色苍白,衣襟沾血的阮时泠,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当日启程回了太晏宗。
那时对阮时泠满心憎恶,也没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反倒是自食其果。
谢珩想的有些烦躁,迫切地想要见到阮时泠,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匆匆去了隔壁。
“师尊,是我。”
无人回应。
谢珩心底一慌,推门而入,“师尊!”
阮时泠伏在桌上,青丝散落肩头,呼吸舒绵,安安静静睡着。
谢珩走过去,跪坐在地上,掌心抚过对方柔软顺滑的青丝,勾了几缕绕在手指上打着转儿。
眼底含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就坐在那里,盯着阮时泠清冷姣好的睡颜看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弟子脚步声,才起身弯下腰,掌心穿过阮时泠膝下,把人抱到了床上。
动作轻柔的替人盖好被子。
外面阳光明媚,清清浅浅的碎了满地,舒适温暖的气息充斥着整间屋子。
谢珩俯下身,贴着阮时泠颈间轻轻蹭了蹭,贪婪似猫儿般汲取着清清冷冷的梅花香。
阮时泠觉得有些痒,不自觉偏了偏脑袋。
那截雪白的颈子细腻微凉,谢珩忍不住伸出手覆上,微微收拢,纤细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可惜了,不能如上一世般,肆无忌惮地在上面留下痕迹,还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发现。
也不知要挨到什么时候。
床上的人有些睡的不安稳,薄薄眼皮下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下,睁开了迷茫含着睡意的眸子。
刹那间,四目相对,室内气氛陡然跌入冰点。
阮时泠:“……”
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