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殿下一定是被换芯儿了,才会这么厚颜无耻。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赵修槿贴在她的背上闷笑,右手狠狠掐了一把她的小腰,“去净手,该传膳了。”
腰窝像是被钳了一块肉,宁瑶嘟起嘴,轻轻揉起来,僵着脸蛋无声的控诉。
用膳后,天色渐晚,柳暗花遮,宁瑶沐浴后趴在床上无聊地翻看着话本子。
话本里讲述的是一只母狐狸遇见贼狐狸最后被拐回窝生小狐狸的故事,是在路边摊随意买的。
赵修槿没在屋里,宁瑶乐得自在,翘着腿来回晃,宽大的裤腿落在膝弯,露出白嫩的肌肤。
屋里有点冷,她卷着脚心缩进被子里,抱着话本子继续看。
赵修槿进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乌发云鬓的小娘子歪头酣睡,一只手垂在床边,食指勾着话本子。
走到床边,床上的小娘子还是没有醒来,赵修槿弯腰捡起话本放在桌上,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随后去往屏风后沐浴。
洗漱过后,宁瑶还没有醒来,想是奔波一日太过劳累,身子骨扛不住了。
没有折腾她,赵修槿抖开另一条被子,将霸床的她推进里侧,和衣躺下。
夜里,身侧有了动静,宁瑶爬起来,唔唔两声,闹醒了浅眠的男子。
“怎么了?”
宁瑶喝多了水,想去方便,可这个客栈不设恭桶,茅厕在后院。
察觉出她的窘迫,赵修槿坐起来,“想去茅厕吧。”
“唔......”
赵修槿起身挑起灯笼,拉着她道:“走吧。”
宁瑶不敢劳驾这位爷,小声商量着:“我让医女姐姐陪我去。”
“她在照顾人,你别添乱。”说着,将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穿鞋。”
宁瑶快速趿上鞋,跟着赵修槿走进茫茫夜色中。虽已入春,可周遭还是阴森森的,尤其是屋檐下的一排灯笼,随风轻晃,投影像鬼魅缠着人。
茅厕在后院的角落,更为偏僻无光。宁瑶缩在赵修槿怀里,这会儿倒不闹着要他离远些了。
临到时,赵修槿挑眉道:“我陪你进去?”
宁瑶夺过灯笼,头也不回地跑开。
没了灯笼的照亮,赵修槿伫立在皎月下,抬头遥望天边的星辰,竟与黑瞳相映交融。
身后传出动静,他没有回头,等着小妻子自己靠过来。
“可以回去了。”
灯影投在衣摆上时,宁瑶的声音传入耳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净手后又躺回床上。宁瑶纠结一会儿,气音道了句:“刚谢了。”
说完蒙住头不敢看他。
赵修槿没当回事,隔着被子拍拍她,“睡吧,宁小胆儿。”
宁小胆儿蹬蹬腿,翻身面朝里,自己生闷气去了。其实,她也不是不敢走夜路,可今晚忽然就害怕了。
有时,伶俜一人,容不得矫情,只能孤勇向前。而有了依靠,反而会变得胆小,这便是没人疼和有人疼的区别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可此时的宁瑶还未意识到这点。
次日,医女为庄芷柔换好药,扶着她在廊道上走动。
宁瑶探头出去,询问道:“恢复得如何?”
庄芷柔瞥她一眼,“还好。”
宁瑶递给她一个手编的如意结,“祝你早日康复。”
不算精致的如意结坠在腰间,庄芷柔别扭地咳了下,问道:“殿下呢?”
“不知,一大早就出去了。”宁瑶指了指屋里,“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对于宁瑶的邀请,庄芷柔感到诧异。因为太子,两人多少有些对立关系,她都不膈应吗?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庄芷柔挪动脚步,跨进了门槛。
宁瑶要了一壶果茶和一碟火烧,询问起庄芷柔的遭遇,“不想说就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对于经历的噩梦,庄芷柔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不就是身中数刀,不得已潜入河中,被湍流冲到了那个村子,因着伤势无法抵御,被糟老太监囚禁了。”
在心里,庄芷柔好好记了西厂一笔,西厂的杂碎真是令人作呕。
“难怪。”宁瑶把火烧切成块,递到她和医女面前,“那你打算跟我们回京还是回辽阳?”
“回京。”
庄芷柔指了指身上的伤,“养好伤之前,我不会回辽阳,怪丢人的。”
西厂欺人太甚,欺负到他们头上,她绝不会咽下这口气。至于父亲和太子,不知是如何计划的,她也问不出,越想越烦躁。
“听说你失忆了?”
宁瑶撇撇嘴,“是暂时性忘了一些事情。”
“那要不要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我?”
这姑娘还真是直接,宁瑶假笑,“好呀,你有本事就去跟太子讲。”
庄芷柔啧一声,眼尾勾起一抹笑,“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在太子回朝前就成事儿了。”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太苦,她想通了,而且这个太子妃,貌似也没那么烦人。
赵修槿回来后,车队继续赶路。
宁瑶坐在马车上,编着各式各样的如意结,全程不搭理对面的男人。
赵修槿看着她,忽然伸直腿,“不小心”踩到她粉色的绣鞋。
最是爱干净的小娘子当即皱起眉头,掏出帕子擦了擦鞋尖,不满道:“殿下踩到我了。”
“踩到就踩到呗。”
这个太子殿下一定让人调包了!宁瑶将帕子丢在一旁,拿起如意结继续编织,可对面的视线太过灼烫,灼得她脸热。
见她不为所动,赵修槿又踩了一脚她的另一只绣鞋。
这下,宁小娘子彻底怒了,愠着脸蛋拿起帕子,弯腰擦拭鞋尖。
可就在这时,马车颠簸的有些狠,她重心不稳向前栽倒,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搀扶,啪叽跪在车板上,给赵修槿行了一个大礼。
赵修槿搭起长腿,眼中带笑,“没有压岁钱,免礼吧。”
宁瑶气不过,捏着绣拳站起来,抬脚就还了一脚,奶凶奶凶道:“礼尚往来。”
锦靴之上,一个小巧的脚印很是明显,赵修槿也不擦拭,就那么坐着不动。
“知我今早去做什么了吗?”
宁瑶没有兴趣,“殿下还是别告诉我了。”
赵修槿也不气,从一旁的木匣里取出一盆玉制的盆景,“今儿是你生辰,买来送你。等回到东宫,再给你补个像样的生辰礼。”
他要不说,她都忘了今日是自己十六岁的生辰!
宁瑶惊讶地看着那盆晶莹剔透的盆景,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道谢,可她还怄着气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