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还让宫人送来高大的灌木盆栽放在永和宫院子里,让胤禛随便霍霍。
“额娘已经找人给你定制靶子和小木人。咱们四阿哥将来一定是大清勇士!”德妃亲了亲小胤禛的脸。
小胤禛问道:“和曾外祖父、外祖父一样的勇士吗?”
德妃笑得美极了:“对!”
小胤禛使劲点头:“我一定要成为大清勇士,保护额娘!”
德妃开心地抱着小胤禛转圈圈。
康熙探头看了一眼,悄悄走了,换了一个妃嫔困觉,没去打扰这母子二人的飞高高。
他摸摸今天的新发型,纳闷道:“德妃力气怎么这么大?”
赵昌提醒康熙:“德妃娘娘是武将之女。”
康熙哑然。
近些年德妃越来越温柔,他完全忘记德妃是武将之女了。他后宫的女子背着他的时候,总是会给他“惊喜”。
二月中旬,胤礽第一次跟着康熙出远门。
康熙要去关外的永陵、福陵、昭陵告祭,告诉祖宗们三藩已平,台湾已归,以及……咳咳,祖制已改。
天气寒冷,康熙也坐的马车。
皇帝坐的马车非常宽大,胤礽单独霸占一边椅子,在椅子上滚来滚去。
“小心些,别滚到炭火上了。”康熙把儿子制住。
马车有卡槽式的小桌子,上面放着水果、食物和热茶,甚至还能生火。
胤礽凑康熙身边蹭了蹭:“你说祖宗会不会入梦骂我?我装作听不懂满语好不好?”
康熙点了一下胤礽的脑袋:“满语是你高皇帝命人创造的,你说高皇帝会不会汉语和蒙语?”
胤礽歪头:“那我假装听不懂人话……哎哟。”
康熙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哭笑不得:“祖宗要是生气,你就乖乖跪下挨打。反正只是梦里。”
胤礽道:“他们肯定都很喜欢,要打也是打阿玛你……哎哟。”
康熙又弹了一下胤礽的脑门。胤礽捂着脑门嘀咕。
现在康熙不揍他脑袋,改弹他额头了。这什么怪毛病!
胤礽记得第一世他也跟着康熙去过关外。那时候他还小,大部分事记不得,唯一记得的感觉就是第一次旅行非常苦。
但这次和康熙出门,胤礽不觉得有多苦。
即使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陪皇帝出行能有多苦?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认为苦?
胤礽歪着脑袋想了想,猜测可能那时候自己需要做一个完美的太子,所以很苦吧。
现在他是一个已经完全放弃形象的娇生惯养太子,被人伺候得比康熙本人还舒服,当然就不苦了。
二月的关外还很冷,康熙自己出马透气时,不准胤礽出马车。
偶尔胤礽憋不住了非想出来,康熙就把胤礽包裹成毛绒团子抱在怀里,陪着儿子骑大马。
胤礽终于看到了大清城外的场景。
关外这时候还没怎么开发,越往东北走越荒凉,沿路甚至可以看到傻孢子对着人歪脑袋,然后被一群猛汉徒手抓了。
可怜的傻孢子。
“北大荒。”胤礽深吸一口气,“人杰地灵。”
他脚下的可是肥沃的黑土啊,真浪费。
康熙笑道:“你还有感而发了。你不也学作诗了吗?能不能作几首?”
胤礽在心中鄙视康熙,他第一世的诗做的肯定比自家阿玛好,可惜流传下来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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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总逼着儿子们给他写诗歌功颂德,他这个太子首当其冲,深受其害。他的诗才,完全是被逼着几乎每个月都要给康熙写一首歌功颂德的诗练出来的。
每首诗都要用不同的词句歌颂皇帝很难的好不好!
胤礽叹气,道:“好啊。阿玛想听是不是?”
康熙摸着胤礽的兔皮毛,道:“对,需要朕给你多少时间。”
胤礽有气无力道:“臣於同视暇,获睹天颜怡。”
康熙:“……嗯?”
胤礽道:“我皇乾健协龙德,坐清海若驯天吴。”
康熙:“咳咳咳……”
胤礽道:“临流到处歌於轫,总被汪洋圣泽馀。”
康熙:“等等……”
胤礽道:“曼陀花雨纷纷落,总为君王种福田。”
康熙:“够了够了。”
他捂住了胤礽的嘴,脸红道:“你从哪学的这么多阿谀谄媚的诗?”
胤礽翻白眼。哪学的?这都是我写的啊!我绞尽脑汁写的啊!你逼我绞尽脑汁写的啊!
阿玛你知道你有多烦吗!
胤礽认为自己原本在诗词上非常有灵气,但被康熙逼着歌功颂德毁了!他现在一首诗词都做不出来,一定都是康熙的错!
“好了好了,不作诗了。”康熙讪讪道,“朕怎么说保清怎么突然会写诗歌功颂德了,原来是你教的。”
胤礽叉腰:“阿玛想听保成夸,保成还有很多诗句夸!”
现在脸皮还没有老年时那么厚的康熙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别夸了别夸了。你还是省着你肚子里的墨水吧。”
其他侍卫听着天家父子的对话,都差点没忍住笑。
每次他们见皇帝和太子私下相处的模样,都忍不住想笑。真是太有趣了。
“容若,你说我作的诗好不好!”胤礽拉着在一旁偷笑的纳兰性德道。
纳兰性德忍着笑:“好,非常好,比臣才华高。”
胤礽笑嘻嘻道:“阿玛,听到没有?本朝第一才子的肯定!服不服气!”
康熙捏着胤礽的腮帮子道:“服气,服气极了。你这张嘴啊。”这一定都是汗阿玛的错!
康熙想明白了,胤礽肚子里存了那么多歌功颂德的诗句,绝对是顺治在梦中逼胤礽写的。
他想起儿子曾经在梦中振臂疾呼说梦话“皇玛法千古一帝”,认为自己真相了。
“写诗的事还是交给容若吧,你闭嘴,朕不想听。”康熙把胤礽的嘴当鸭子嘴捏住,“听到没有,以后不准再写这种诗,害不害臊。”
被捏住嘴的胤礽哼哼。害臊?第一世的汗阿玛的不害臊,我害臊什么?
康熙松开手后,胤礽摸了摸嘴,道:“写诗的事也可以教给子清,子清的诗词也写得可好了,可惜怎么才名不显呢。”
康熙笑容有点淡。他知道为什么曹寅才名不显,因为曹寅是包衣。除非曹寅外放后成为地方大员,其他人才会高看他一眼,为他传颂才名。
康熙想起曹寅的父亲曹禺的身体,心里叹气。离曹寅外放的时间,可能不远了。
“你怎么知道他诗写的好?他写过什么好诗?朕怎么不知道?”康熙逗弄儿子,顺带逗弄满脸通红,仿佛美人醉酒的曹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