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两人再有动作,便见两个警察快速地朝这边跑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
“是他,就是他,他抢了我的摩托车。”
警察跑过来,拿着警棍,声色俱厉地问着解遇:“是你抢了别人的车吗?”
解遇没说话。
旁边的王三这时却扶着墙站起来,开口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是他听到我家两个小孩扒在车窗上哭,以为我是人犯子呢,一直追着我,呵呵,我们才刚说清楚,都是误会。”
两个警察一听,立刻被转了注意力,其中一个跑回去,似乎在询问那边车上一直哭着的两个小孩。
一会又跑回来,朝另一个警察点了下头。
年纪大一点的警察松缓了一下脸色,然后又严肃着脸对解遇说道:“年轻人,下次就算是见义勇为也不能这么冲动,你知道你这个严重起来可是算当街抢劫!”
旁边戴头盔的男人也立刻说道:“那应该真是误会,他当时把手机钱包都扔我这了,好像是说借我车,我慌着呢,也没注意听。”
“喏,给你,这你的手机跟钱包,里面东西我可什么都没动啊,哎呦,你那突然一下子,差点没吓死我。”
“哦,对了,刚刚你手机一直响,下着大暴雨呢,我也没来得及接。”
解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三弓着腰跟着两警察往回走,然后慢慢消失在拐角。
他的眼神阴阴地紧盯着,却没动。
大暴雨也就一阵,转而变小,又成了连绵不绝的毛毛小雨。
天却已经阴透了。
手机突然又响起来,在空荡荡又阴暗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刺耳。
响了好几声,解遇才终于低下头。
上面有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姜遥浅的。
......
姜遥浅还站在路口那个梧桐树下。
天色昏暗,路灯已经全都亮起,因为刚刚那阵大暴雨,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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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遥浅抓着伞,还在焦急地打电话,身上的裤腿已经湿了一大半,显然是刚刚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动。
前面不远处响起电话铃声,姜遥浅抬起伞,便看到解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朝这边走。
“解遇,你去哪了?”
姜遥浅连忙跑过去,还没等站稳,身体便猛地被抱住。
姜遥浅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解遇的身上是湿的,应该说是湿透了,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过了一遍。
他的手很用劲,几乎是硬按着她的身体挤上他的胸膛。
湿漉漉的,却又有很热的温度,仿佛浑身正隐藏着熊熊燃烧的火。
姜遥浅能清晰地感受到解遇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是那种死命克制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起伏翻涌,远远还未平息。
“解遇,你怎么了?”
姜遥浅被按压得几乎要无法呼吸,却没有动,只是贴着他的身体轻声地问出来。
解遇没说话,依旧紧紧按着她。
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放松了一些她的身体。
禁锢消失,姜遥浅先深深地呼吸两下,然后抬头,停顿一秒,立刻失声叫了出来:“你的脸怎么回事?”
解遇低着头看她,额头的黑发湿得一缕一缕,脸颊骨上有一大块的青肿,眼角也被什么东西划破,留下好几道血口子。
神情更是不对劲。
沉默,有点阴森,很压抑,眉眼上仿佛刚刚融化了冰霜,还是冷潺潺的。
这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解遇偏开了一下脸,开口:“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姜遥浅踮着脚,伸手想转过他的脸。
解遇抬了下手,一把抓住,没让她动。
姜遥浅这才发现他的手也肿得老高,手面上好多血口子,一道一道的,有个地方直接刮掉了好大的一块皮,要掉不掉的皮粘在手背上,还在不停地冒血水。
“你去打架了?”
姜遥浅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解遇转过头,顺着姜遥浅的视线扫了一眼自己的手,顿一了下,回答:“没有。”
姜遥浅紧紧地皱眉,抿着唇,想说什么,却又敏感地察觉到解遇现在的情绪有多异常,终于没再问。
“我们先去买点药,再把手包扎一下。”
解遇松开姜遥浅的手,把受伤的手插进兜,另一只手握住她,低下眼看向路边:“不用,先送你回去。”
“解遇!”
姜遥浅的心头立刻“腾”地冒出了火,双目灼灼地瞪着解遇。
一声招呼没打地突然就不见,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又这样突然一身伤浑身湿透地出现。
他不说,她能忍着没有追问下去,就已经很克制了。
脸绷着,冷冰冰的,乌黑的双眼被路灯照得像是盛着月光的清水。
一闪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