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不许走!”
“……别哭了,妆都花了。”
“我不!”
“……”
少年生无可恋地捂住额际,痛苦的神情无限接近上岸濒死的水中生物:女孩子的哭声绝对可以被列入“兵不血刃的杀伤性武器”前列。
这么算下来,他答应过来的初衷就是怕神木扯着他哭,结果现在看看也根本没什么区别?!
……这因果循环的起承转合还真是绝了。
“好了,不哭了啊。”他倾身敲敲桌面,神木此时埋首于双臂专心哭泣,不再搭理他,时不时抽噎一下,肩膀线条凄凉萧索。
店内其他人纷纷投来隐秘的谴责目光。
川岛:“……”
川岛:“带你坐摩天轮,我们去看夜景?”
没有回应,哭声却减弱几分。
过了一会儿,慢慢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
“我要坐一晚上。”
川岛松了口气,笑了:“好。”
*
结账时大小姐拦着付账,结果被告知之前走的那位已经提前结过账。
女孩脸上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
“出于礼仪,没什么不对。”未免神木多想,再来一次“水淹餐厅”,川岛及时解释,顺手插刀,“就像他尊重女士,话不说绝一样。”
神木立刻瞪过来:“强调那么多次干嘛?”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撑到终老——我说,迹部也挺不错的,你大可以换个目标。”
“迹部景吾?”神木扁了扁嘴,“得了吧,人家才看不上我呢。上次宴会见到他,整场身边围着的人就没空下来过。”
少女停了停,继续说,“而且我不喜欢这种张扬类型的。”
“嗯?”川岛侧目。
“赤司征十郎,那样的还可以。”她小声嘟囔着。
“……”
“干嘛不说话?”神木不满地盯着他,“你和赤司家少爷关系不是一直都不错吗?”
“这个么……”川岛伸手摸了摸耳后,眼尾微扬,换上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你之前在电话里说我什么来着?——‘浑身上下没一点好’?是吧?”
“呃,我……”瞬间再度紧张起来的神木,在触及对方似笑非笑的熟悉神色后立即明白过来,毫不犹豫地呛声,“对啊,就是哪里都不好!”
“我觉得,我记性应该还不错。”川岛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糖还是放少了,“不然谁带你去坐摩天轮?”
“……哼!”打死不愿意承认对方任何良性的属性,大小姐傲娇地别开脸站起来,“走啦!”
“はいはい。”
……
——“我记性应该还不错。”
调匙落入杯中,撞出细微短促的轻响。
阳光偏移,光线变换着角度折射过来,正好打在镜框边缘,折射至透明的镜片间。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