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既然都看过了视频,应该对他不陌生吧?”秦一鹤说着,看向一时没有控制好表情的秦雨璇,讽道:“当然,对他最熟悉的肯定是雨璇。”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秦雨璇大叫起来。
“你喝的那杯橙汁,原本是他倒给心心的,如果不是豆豆刚好呛到,心心情急下用了你的杯子,也不会阴差阳错换掉了那本加了料的橙汁。”秦一鹤冷冷看着她,道:“那酒店房间本来是给谁准备的?牛郎又是给谁准备的?说到头来,你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对,我自食恶果,你是不是还要说我还特地安排人偷拍了我的照片散布到网上,故意害我自己?!你为了沈心,就能这么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了?”秦雨璇朝秦鸿业哭道:“爸,你就这么看着大哥污蔑我吗?那就报警,让警察来查就好了!反正我已经这么丢脸了,也不怕再丢脸一点,秦家也好,沈家也好,大家一起变成A市的笑话!”
秦鸿业皱眉看向秦一鹤,“你说的都是猜测……”
“不,我就是证据。”秦一鹤抬起自己包扎着绷带的手,道:“豆豆洒了大半的那杯橙汁后来意外被我喝了,所以我才突发入院。”
他看了眼座上面露惊讶和担忧的秦鸿业,自嘲地笑了笑,“看样子你们都没关注我住院的事,不过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个,你们不妨想想,既然这一杯橙汁只是为了泼脏你的裙子让雨璇暂时离开,又何必还要加料呢?”
秦雨璇窒了窒,讽刺道:“我怎么知道?或许担心你儿子年纪太小,不一定能泼到我身上,搁在那儿还能趁我不注意换了我的杯子,监控里沈心不是换的很利落吗?”
秦一鹤反问:“所以你觉得豆豆不一定能泼脏你裙子,却可以躲过宴厅里的摄像头在橙汁里下药?”
秦雨璇像被戳到痛脚,她指着林锦旁边的男人,恶狠狠道:“她难道不会指使别人做?第二次那杯不也是他去倒的吗?沈心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害我!”
秦一鹤点头,“嗯,两次药都是他下的这一点我也是认同的,所以我查了他的账户交易记录。”
秦雨璇冷笑:“难道你查到我跟他有过交易?那必然是你为了沈心造假!我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现金渠道又怎么查得到银行流水?她自信地看着秦一鹤,仿佛胜券在握。
“没有,我当然查不到。”秦一鹤顿了顿,看到秦鸿业面上一闪而过的放松,他失望地垂下眼,示意林锦拿出资料。
“不过倒是查到了最近同他交易过的人里,有李三、赵四、钱二……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你交际圈里的朋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有过什么交易……”秦雨璇紧张的结巴起来,“爸,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害的……”
“够了!都别说了!”秦鸿业暴喝一声,吓得秦雨璇抖了抖,不敢再出声。
秦一鹤直直望向他,道:“够?不够,更多的证据我还没拿出来呢。爸,你刚才要我牺牲小家来顾全大家,现在呢?你还要像以前一样,让我顾全大局,维持和你和你情妇的体面吗?”
“啪!”
秦鸿业突然狠狠拍红木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他像是恼羞成怒,死死瞪着秦一鹤,似乎再听他多说一句就会气的晕过去,喝道:“我说够了!”
沈心视线在这父子俩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忽然意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到他们说的,并不仅仅是昨晚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起码五分钟,最终秦鸿业率先败下阵来,他倏地暮气沉沉的长叹出一口气,开口道:“雨璇,你大学也快毕业了,准备一下,去y国读个硕士,爸替你安排。”
秦雨璇一听炸了,“我不去!凭什么让我走?该走的难道不是沈心那个j人吗?爸你刚才是怎么答应的妈的?我们秦家现在姓的秦,难道是秦一鹤的秦吗?!”
苏秀也震惊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道:“鸿业,雨璇从小没离开过我们身边,现在还什么都没查清楚,你就要把她赶到国外去?”
“别再说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心里都清楚!难道真的要对簿公堂撕破脸,把那些腌臜事都给抖露出来吗!”秦鸿业语气沉痛。
秦一鹤对这个处理结果也明显不满意,“送出国让她在外面继续挥金如土,再想着怎么来报复她嫂子?她让人下药的时候,难道没想到豆豆也可能会误食?他才多大,您不心疼我媳妇儿,难道也不心疼您亲孙子?”
秦鸿业猛地转头看向他,压沉了嗓子道:“雨璇是做错了事,但她也已经自食其果,你就能保证沈心换掉那杯橙汁真是巧合?还有网上的新闻,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操控,会短时间内散发的那么快?既然都不干净,你为什么不能为了这个家退一步?”
秦一鹤听了,“哈”地笑出声,他语气嘲弄:“您这不是找疑点找的很快吗?怎么之前那个拼接视频您没看出疑点来?就没想着让人去酒店把其他的监控视频也都拷贝下来,一一排查?”
“我……”秦鸿业张嘴想要说话,却被秦一鹤再度打断。
“我来帮您说,您不是没有拷贝,而是让人把监控都销毁了是不是?您想着我和沈心之间感情淡薄,再加上沈家这几年大不如前,甚至还借沈心之手从秦家牟利不少,且我的车祸最终指向也是沈家,我既已经都查出来,极大可能会趁这个机会跟她离婚,自然也不会多费功夫给她查证。这样一来,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瞒过我,雨璇还是我的好妹妹,咱们这一大家子,还能继续维持这样的表面和平?这样您就高兴了?”
秦一鹤说着笑起来,但笑意却明显未达眼底,他定定地看着神情变幻的秦鸿业,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爸,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那最应该期待的,是我永远不要醒来。我们这个家,早在四年前就破了。”
“嘶……嘶……”秦鸿业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眼底震惊难掩,一瞬间竟喘不上气来。
苏秀:“鸿业!”
秦雨璇:“爸!”
秦一远:“药,快拿药来!”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老管家的动作最为迅速,第一时间便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托着秦鸿业的下巴让他服下,喊人拨打急救电话。
秦鸿业吃过药后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没有看身边围着的妻子和那一双儿女,倔强地看着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的秦一鹤,哑声唤道:“鹤,阿鹤……”
秦一鹤仍然没有上前,可沈心却分明看到他背在身后那只受伤的手,已经因为握的过紧而渗出了血色。
“松开。”秦一鹤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
他回过身,看到沈心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那只手,轻轻地触碰他的手指,说:“你不疼吗?快松开啊。”
疼啊。
秦一鹤听到自己在心里这么回答。
沈心的手很软,动作也很温柔。
秦一鹤松开手,看着对方微蹙着眉在他的伤口上吹气,坚硬的心脏蓦地软下来一块。他转过头看向虚弱喊着他名字的秦鸿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老管家阿忠自觉让出了位置,秦一鹤便走过去在椅子边蹲了下来,哑着嗓喊了声“爸”。
秦鸿业抖抖索索地在他头上碰了碰,目光哀痛又愧疚,他喊:“阿鹤……”
秦一鹤顿了顿,面上神色有所缓解,他凑到秦鸿业旁边,说:“您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