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摆了下手,房内的侍人以金杆挑起帷幔,挂在两侧的柱钩上。
宋意欢福下身,道:“臣女宋意欢见过太子殿下,见殿□□安,臣女心中欣喜。”
长榻上之人并未发话,他身着的一袭淡金长衫,紧束劲腰,佩戴血玉佩,榻侧有一紫檀桌几,摆放的是清酒与几碟小菜。
由于宋意欢低着脑袋,又相隔甚远,她只得见他的衣摆,嵌着玄边,不带一丝褶皱。
太子似在打量她,气氛有着微妙的凝固,直到清沉的声音响起,“过来。”
语气淡然,又有一种不可违抗的感觉,宋意欢僵在原地,她胆子小,不远处的锐鹰似虎一般,如何过去……
太子瞥见苍鹰的存在,微微蹙眉,又一言不发。
这种沉寂的气氛是最让人难安的,宋意欢低着眸,踌躇不前,如此僵持着。
“是要孤过去?”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显然有些不悦了。
宋意欢略有慌张,比起那猛禽苍鹰,还是更怕榻上之人。
她轻轻迈开脚,生怕招惹猛禽,缓缓走到榻旁,在太子腿侧跪下来。
他衣摆整洁,气场之重,却又压得宋意欢微屏呼吸,便下意识抬眸看他。
只见太子正半靠着榻枕,左手随意搭于膝盖,他面容清隽,气宇冷峻,细长的凤眸正俯视着她,与印象中的冷颜相差无几。
宋意欢面庞略烫,袖下的指尖轻颤不已,她知道这是一种本能的胆怯,却没有收回目光,则是小心翼翼地与他对视。
两侧候着的侍从皆深低着头,房内安静,楠架上的苍鹰转动着脑袋,百无聊赖。
太子面不改色,望着身下的宋意欢,容颜精致似画,美眸似水,微微泛红,仿若下一瞬就能哭出来。
他忽然开口道:“宋家门可罗雀,人人避之,如今还有谁帮得了你。”
声音清冷自持,沉着有力,却不带一丝情感。
宋意欢微屏呼吸,今早受凉,身子几分无力,此刻有些撑不住了。
她晃了下昏沉的脑袋,道:“父亲宋初尧敦厚本分,为太子殿下请脉行医数年,岂敢下毒谋害殿下,望殿下开恩。”
太子微挑眉稍,并未立刻回话,目光落在宋意欢的衣口处,肌肤白皙如脂,腰肢纤细,愈显酥胸,生得玉软花柔。
手掌覆上她纤秀的肩头,使得宋意欢不知所以地望向太子。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指腹隔着衣纱,轻轻摩挲着,暧昧之极,缓缓道:“孤要一个漂亮且听话的金丝雀。”
听闻太子不近女色,年至弱冠,东宫无一名妃嫔侍妾,连陪床丫头都无。
听闻太子心怡薛侯千金,为其不慎落湖?
宋意欢僵住身子,意识有些恍惚,此话何意?
忽然不远处的苍鹰扇动起翅膀,发出一阵响声,宋意欢犹如惊雀,慌张地看向那猛禽,如似要朝她扑来,紧绷的心弦如被崩断。
“我…我……”
一阵无力感袭来,她昨夜未眠,转眼间宋意欢趴在太子的腿上,失去意识。
见此,李君赫神色微沉,随即将人抱入怀中,手指轻触她泛红的脸蛋,触感柔糯,体温偏烫,她是着了寒。
他转而又冷睨不远处的苍鹰九霄,命侍从将其带走,自是将鹰散养的,也不知它何时回的屋子,倒是把宋意欢吓着了。
面对主人斥责的目光,它颇有灵性地挪动了下,低着鹰头,如似晓得自己犯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