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萧长歌踮着脚尖还是看不到苍冥绝手里的那张请帖。
苍冥绝低眉看了她一眼:“温王让我们去东明长殿玩冰嬉,就在今天下午。”
萧长歌听完后,有些诧异:“温王?他怎么这个时候请你们去冰嬉啊?明天就是叶霄萝和太子的婚事了,他该不会独独请了你吧?”
那张请帖被他随手一丢,丢到了桌子上,揽着萧长歌的身子纠正她的话:“不是我,是我们,他说也要让你去,不过从字面上看来,不是只请了我们。”
两人走到了外面,冰冷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苍冥绝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快步地走到了房间。
“那我们要去吗?”萧长歌抬头,双眼眼波流转地看着苍冥绝。
萧长歌刚刚问完,只见苍冥绝已经打开了衣柜为她挑选衣服,一面挑着一面道:“去,当然要去,说不定等会又是一场好戏。东明长殿不在城里,是在城外的一个小县里,这是当年皇上赐给温王的一处地,后来被他修建成了冰嬉之地,每年我们兄弟几人都会去那里一趟。”
说完,苍冥绝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湖蓝色的骑装,很搭萧长歌的气质,又拿了一双温暖合脚的靴子,这是两人在一起共度的第一个冬天,他极尽可能地为她做好每一件事情。
“换上吧,那边会稍微冷一点,但是也不能穿的太过厚重了,否则不好滑冰。”苍冥绝把这些他亲手挑选的衣裳放到了萧长歌的手上,自己也去挑选衣裳。
看着那套湖蓝色的骑装,萧长歌的心里一点一点地温暖起来,他总是能带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温暖。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东西,总是尽心尽力地为自己做好自己想要的一切。
萧长歌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好像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会对自己这么好。
“换好了吗?”苍冥绝穿戴整齐之后,转身问道。
只见萧长歌还在和那件外衣作斗争,平时她的衣裳都是魅月为她穿的,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可是如今没想到这衣裳竟然会这么复杂。
“还没,这什么衣裳,这么难穿!”萧长歌又急又气,低低地控诉着衣裳上的纽扣。
苍冥绝接过她的衣裳,利落地扣好了上面的纽扣,又蹲了下来为她穿靴子。
“要是没了我,你该怎么办?”苍冥绝有些无奈地叹气,复又坚定地道,“不过这辈子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他的目光十分坚定,这句话再一次地温暖了萧长歌的心,看着自己脚上和衣裳同色的靴子,她的心就暖呼呼的,这是苍冥绝亲手为她穿的。
她用力地点点头。
只要在以后的岁月里,她总能想起苍冥绝低头为她穿鞋的样子,是那样温和,仿佛所有的好都集于他一身。
两人穿戴整齐,坐上了马车,向城外的东明长殿出发。
苍冥绝脸色阴沉下来,他慢慢地挑开帘栊,露出一张傲慢不羁的脸:“不知道是京城的哪个叶家要给本王派喜钱?”
那管家是认识苍冥绝的,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踩了地雷,竟然踩到了他的头上,仅仅是看到他的那一眼,那种恐惧的、头皮发麻的感觉就袭上心头。
“是,是叶国公,叶家。”管家有些支支吾吾地后退了两步。
苍冥绝嗤笑了声:“叶国公叶家有什么喜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管家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叶国公从绸缎纱布的马车里看去,雪地里一个黑色高挑的身影周身散发着冷意地立着,是什么竟然把管家给吓得后退。
“老爷,那位是冥王。”管家在叶国公的马车边上说了一句,那叶国公心里了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亲自挑开了纱布帘栊,清晰的脸出现在他的眼里,那双冷漠的双眼让他在这个寒冬里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原来是冥王在此,真是对不住了,明日是小女和太子大婚之日,不得已才将这路堵住了,既然有幸遇到冥王,不如请冥王收下这些喜钱,也好沾沾喜气。不论多少,总归也是个心意。”叶国公有些微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这个冥王虽然不是个什么大角色,但是最近也在朝廷之上混的风生水起,又很的皇上的重用,来日也必定是个后起之秀。
苍冥绝看也不看那管家手上已经递出的喜钱,眉峰紧紧地拢在一起:“既然是叶三小姐和太子的喜事,那本王自然也要沾点光,只不过叶国公您如此高调地在大街上派喜钱,要是传到父皇的耳里,本王怕父皇误会。”
听了苍冥绝这话,叶国公心里一紧,到底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了,他如此高调地先把喜钱派出去,为的只是先发制人,让皇上没有反对的余地罢了。可是经苍冥绝这么一分析,反而担心起来。
他的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不过最终还是恢复到了平静的脸色,笑道:“是我疏忽了,多谢冥王提醒。”
苍冥绝邪笑地看着他,盯着那管家手里的钱袋略微有三秒钟,很快便道:“最近父皇在查结党营私,贪官污吏,希望叶国公不要当了出头鸟啊!”
叶国公眼眶急剧收缩了一下,苍冥绝带头查出了段将军收受贿赂的事情,如今已经被发配岭南,永世不得回京,或许下一个是他也不一定。
难道苍冥绝是在故意提醒他?
苍冥绝说罢,很快便翻身上了马车,目光安定地坐在马车上,外面一点动静也无。
不一会,便听见江朔的声音:“叶国公,可否方便让行一下?”
正在神游的叶国公听罢,很快回过神,对手底下的人做了一个手势,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立即让出了一个足够让马车通行的道路。
苍冥绝的马车很快而过,只留下一个马车的背影。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正午,挑开帘栊进了正厅,只见萧长歌坐在餐桌前守着那一盘的豌豆黄,其他的菜碰一下都觉得刺手。
“怎么去了这么久?皇上为难你了么?”萧长歌支着下巴看着正在脱披风的苍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