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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倒是说说看。”敬亲王妃面上没什么表情。她出身大家族,当初也是跟着敬亲王经历了夺位之争的,冷着脸的时候也是怪吓人的。

当初在上流圈的人,不论真情假意,对将姜明月的态度都是极好的。

可唯独这位王妃,因为那件事情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在背后也不知道说了她多少的坏话。

所以看见敬亲王妃这样,她反而有几分亲近的感觉,“人是我打的,不过是杜瑶婉先恶意摔碎了我的簪子。若是普通的摔了也就摔了,可这支簪子当初是我的外祖母给了我娘亲,我娘亲又给了我的。”

说着身边的宛秋就递过来一张手帕,上面正是摔成了几节的簪身。

“你胡说!”杜瑶婉双眼都发了红,“这分明就是你自己摔的,用来陷害我的!”

实际上不耐烦极了,觉得顾允之果真和她的气场不合,因着她一个人生出了多少的事端来。

先前她不想和顾允之来往,不过是觉得那些浓重的深情厚谊她没有办法去回应,宁愿躲得人远远的。

可现在避开人的理由又多了一条——麻烦。

顾允之不知道人心里的想法,听到这句话,倒是难得脸红了一次,含含糊糊地回话,“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要见你。”

“你只管过去便是,到时候我去找你。”他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姜明月的身边,试探性地在人的衣袖上摸着,看着上面繁复的缠枝花纹,“过几天我带你去城郊的庄子上玩,我也捉了两条鹿,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小鹿。”姜明月将手缩了回来。

顾允之执拗地去牵着人的手,眼神定定地看着人,“那你为什么要去静水山庄?”

他虽然年幼,但眉眼仍旧锋利,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神深邃如同一汪深潭。姜明月有种错觉,仿佛是多年之后的顾允之穿过时空的距离直接站在她的面前,问她,为什么不是他。

过往的那些事情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冷。

她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容甜美而又残忍,“因为我不喜欢你,便觉得你什么都是不好的。”

这句话可谓是伤人至极,顾允之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我知道了。”

姜明月装作没有看见人的神情,将木盒递了过去,“小王爷将东西拿回去吧,定远侯府虽然比不上敬亲王府,但明月也不差这些的。”

“是我母亲送你的,不喜欢就直接丢了。”顾允之冷声说,起身出去。

也不知道是门口的花盆怎么碍着他的眼了,一脚踹了出去,倒是将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桑青端着玫瑰花饼进来,将瓷碟放在了桌子上,扭头问,“小王爷这是什么了,我瞧着人出去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的。”

她试探地问着:“姑娘和他起了争执吗?”

“没有。”姜明月扶额,有些疲惫,“撤了吧,以后都不用做了。”

桑青觉得事情怕是严重了,也不敢多说,转而将话题转了过去,“我瞧着娆兰这几日有些不对劲,问她什么也是不说的。”

“怎么了?”

桑青刚准备开口,只听见门口一阵响动。

娆兰端着茶进来,滚烫的茶水已经泼了一身的。她却恍然不觉,机械地蹲了下来,将杯盏捡起来。

“你都不疼的吗?”桑青立刻将人拉了起来,看人的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又急又气,“你怎么也不注意些,若是留了疤,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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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惜灵没想到姜明月直接将人打哭了,扯着人的袖子, 急得都快要跺脚了, “明月, 好像人都过来了, 该怎么办啊。”

“没事的。”姜明月看了一眼四周的方向,确定没人之后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还将衣服扯散了一点。

“等会人来了之后,你只说是她抢了我的东西,还不愿意还, 所以我们两个才闹了起来。”姜明月皱着眉头,顺手在胳膊上拧了几下。

“我晓得了。”在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对错,给人的印象都不好, 王惜灵瞪了杜瑶婉一眼,“不知道她好好的发什么疯。”

姜明月没接话,手摸到了胸前的玉锁上, 摸索了半天,想了想之后还是将玉锁一把扯了下来。

杜瑶婉的贴身嬷嬷钱嬷嬷先赶来的,瞧见自家姑娘肿起来的脸颊, 尖声叫了出来, 声音嘶哑难听, “姑娘,谁欺负了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钱嬷嬷心里也急,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就出了这样的乱子。

她正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姐,先斥责一顿,吓唬人将罪过都揽到别人自己身上,她才能在夫人面前少受些责罚。

定睛一看,才看清站在杜瑶婉身边的两个小姑娘,竟然是定远侯和吏部尚书家的小姐。

再看看姜明月脸上也带着伤,说不定还是自己家姑娘先动的手。嘴角顿时一沉,心里暗暗叫苦,却是大声说着:“姑娘好教养,竟然将人打成这个样子,我定是要禀告我家夫人的,替我家小姐讨一个公道。”

“你不如问问,你家的小姐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姜明月淡声说,斜扫了人一眼。

钱嬷嬷被看得心里一虚,怀里的杜瑶婉哭了出来,指着姜明月说:“嬷嬷,就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你说谎!”王惜灵急忙反驳。

“是不是姑娘先动的手,等我禀告了夫人之后自有定论。”钱嬷嬷咬了咬牙,心中已有了主意。

刚刚的事情也没有其他的人看见,而这两个姑娘不过就是小孩,嘴皮子还能利索过她去?

前面的内厅中,霍夫人正在和敬亲王妃说话,一个机灵的丫头弯着腰贴着墙绕到了前面,同霍夫人说了几句话。

霍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听完之后让人去请了定远侯府和杜国公府的夫人去偏厅一叙。

听到了“定远侯府”这四个字,敬亲王妃倒是有了几分的兴趣,“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乱子了。”

两个人从小认识,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霍夫人也不瞒她,“杜国公府的那位娇小姐和定远侯家的小姐起了争执,现在闹着要个说法。此事在我府上发生的,我总该去看看。”

敬亲王妃听出了人话里的意思,果然就听见人说了,“定远侯家的那位和妙妙常来往,那孩子性子和才情都不差,也不知这回是怎么了。”

“我倒是许久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若就陪你过去瞧瞧。”敬亲王妃笑着说。

霍夫人觉得稀奇,只是事情紧急也没有来得及细问,和人一起去了。

还没有进屋子,就听见了人的哭声,霍夫人黑了脸。

身边的嬷嬷见状,走上前,大声斥责站在门口的丫鬟,“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姑娘在里面哭的那么厉害,站在前厅都听见了,也不上前去哄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霍府没个规矩。”

她也没压着声音,里头的哭声顿时小了很多。

门口的丫鬟弯着腰赔罪,嬷嬷扫了一眼人,“这次便就算了,以后给我仔细着。”

霍夫人往里间走着,同身旁的人说:“这次让你看笑话了,府上看管不严了,幸好是你,不是旁人,不然我真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何必说这些,谁家宴会上没出点小差错,又不会往旁出说。”敬亲王妃拍了拍人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