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琪从后面走来,她关上门后。对叶寒诚声恳求,道:“队长,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我们撤吧?求你了。”
叶寒点点头,道:“你们今晚就撤,到指点的地点去。”
“你呢?”
“我还不能走。”
“你不走他们就不会走。你这样坚持杀戮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的心就是铁打的?”
叶寒叹了口气,道:“我是个正常人,不是杀人机器。我有感情,我有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那要怎么样才算达到目的?杀足两千平民?”
“我现在不想说,以后你会明白。”
随后,叶寒以队长的名义,行使绝对指挥权,命令他们三人撤退。宁歌和田雄还想坚持,叶寒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不要再逞强了,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会做完。你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回国解开心结。”
宁歌和田雄沉默良久,最后默默认同了叶寒的决定。今天的海游馆观光后,最后的一丝杀戮之心都已被磨掉。见识了生命的美好,才会去珍惜自己和别人的生命。田雅琪终于明白为什么叶寒会冒这么大的险,坚持要带他们去海游馆观光,原来却是为了说服他们撤退。
她看叶寒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明明是恶魔,为什么有时自己会觉得他宁静中,蕴藏着满腔的赤诚和热血呢?
夜色沉沉,暗黑色的云大片大片的漫过天空,霎时间狂风肆掠,光线一下子变的更加黑暗,滚滚乌云犹如奔腾的野马,浩浩荡荡,又似邪魔用以吞噬人类的一张大网,大地被黑暗笼罩了,沉重得像是黑色的悼词。叶寒傲然而立,心中的念头坚定,从不曾动摇。这世间,无论你们看我是恶魔也罢,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也罢,我却只做我想要做的自己。有一人懂,最好!若没有,也罢!
在叶寒所占领的住楼的百米之外,十名忍术高手悄然靠近。为首的是早已退隐的忍术大宗师,目幕大师。目幕大师已经年近七十,他的忍术,剑术出神入化,若不是这次敌人太过残忍,丧尽天良,他绝不会轻易出手。
目幕大师带领着九名最优秀的忍术弟子,悄无声息,如幽灵一般靠近叶寒所占领的住楼。他们眼中全是深深的痛恨……
而警察署与自卫队已经封锁各个逃跑路口,不知不觉中,一张大网已经织成。
不过警察们没有靠太近,这是目幕大师的交代。他们这些警察身手不行,一旦靠近,露出气息,对方感到危险,立刻会跑掉。只有等目幕大师他们潜入进去,想办法击杀,或是拖住对方。再由警察进行包围,那么他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至于是怎么发现叶寒他们的,很简单。在血案过后,警察署与官员们商议对策,想了很多办法。最好终于想出一个管用的笨办法,秘密的,大面积的在各个街口,巷口安装隐秘的电子摄像头,如织蛛网一般,密密麻麻,最后终于捕捉到了叶寒他们这一行可疑人物。
“杀了!”宁歌狞笑,脸形扭曲。田雅琪不甘心的又问田雄,道:“人呢?”
“杀了!”田雄灿烂的一笑,笑容显得可怕。田雅琪倒退几步,来到叶寒面前,哀求道:“队长,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就毁了。你要他们以后如何自处,以后还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吗?”
叶寒抬首,看向宁歌和田雄,道:“你们的意思呢?”
宁歌与田雄陷入沉默。
叶寒微微一叹,道:“既然如此,那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按准备好的路线撤退吧。”
田雅琪顿时欣喜无比。宁歌却听出他话里的玄机,道:“那你呢?”
叶寒眼神冰冷,道:“自然是做还没做完的事情。”
“我们也不走!”宁歌说道。田雄也正色道:“队长,我和三号已经进了地狱,不在乎再多杀几个。你能不沾染,就别沾染了。所有的罪孽,就由我们两个来承担。”
叶寒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能再杀了。”
“你不走,我们绝不会走!”宁歌斩钉截铁的说。
“你们……”田雅琪急地想哭。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血坚强,但与眼前的几个人比起来,却觉得自己犹如三岁的小孩。
“不管怎么样,明天休息一天吧,出去散散心。我们是四个人来的,我希望回去的时候,还是四个人。”叶寒微微一叹,说道。
宁歌与田雄坐在榻榻米上,听了叶寒的叹息,宁歌眼神飘渺,道:“回去?不可能了,永远回不去了。这几天,我偶尔从镜子里看自己,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队长,你知道吗?我进入部队里时,在国旗下宣誓,那时我以我是一名军人为荣。我立志报效祖国,粉碎一切敌寇。那时我自认我宁歌是一名正气长存的出色军人。”
“你现在依然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的同胞报仇。我们今天的作为,会让全世界的人看到,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宁歌眼里闪过痛苦之色,嘶声道:“但是队长,我连小女孩都强间了,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间淫之辈!”
叶寒陷入默然,宁歌与田雄在杀戮时,因为过大的压力,导致强间,这一点可以说是他没有思虑周全。不过再思虑周全,也不可避免。
古来士兵夺取胜利,进城后的屠城,并非全是将领的残暴。而是士兵们长期处在高压下,若不给这些士兵宣泄口,他们会崩溃,会炸营。
叶寒觉得自己的队伍有些摇摆不稳了,他心中凛然,沉声道:“一切的错误,都是日本人自己犯下,你们不必自责。我们都是修大道的人,这次的行动,是通往彼岸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无数心魔妖魔阻挡,但是我们必须坚定到达彼岸的心思。等跃过了这条河,到达了彼岸,你就会发现自己所做一切,都是对的。”
“歪理!”田雅琪怒斥,道:“该报的仇已经报了,杀的也已经够多了。根本就是你嗜杀成性,到了现在,你还在蛊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