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昭城之前本是看在救命之恩上打算放过她,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自己的逆鳞。
既然给了脸不要,那隋昭城也不想再给了,简直是浪费了脸面。
“殿下这样说,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可不能这样诬陷我”宁侧妃强自镇定着,反正这些事情也没有把柄留下。
“证据你觉得本王做事需要证据吗?”隋昭城微微翘起讽刺的嘴角,他隋昭城做事,向来不要理。
这就和安沅不同,安沅明明知道是宁侧妃所为,但是有证据,她也不能拿宁侧妃如何,但是隋昭城向来狠辣,唯一的柔情大概就给了安沅,其他人半分也不愿意给的。
“本王不管你想做什么,总之宫中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明日起,你就搬去皇陵给父王守陵吧!”
隋昭城看着宁侧妃,看着她努力维持着的僵硬的面容,终于一点点崩溃。
“阿城,好歹我也救过你,你真的要这样无情吗?”
宁侧妃听到要把自己送出宫去,终于淡定不住了,事情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计算的好好的。
一定不能出宫,出了宫一切都没了,只好搬出旧事,还指望着隋昭城念旧情。
“若不是因为你救过本王,照你现在做的,大抵冷宫比较合适你。”隋昭城不曾动容,面对一心陷害安沅的人,隋昭城没有心软。
“本宫好歹是太子侧妃,也是太孙殿下的庶母,太孙殿下这样做也不怕百官指责”
看着隋昭城一直冷硬的面容,终于知道隋昭城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可以妥协的他了,孩子终究还是长成了狼。
既然隋昭城不心软,宁侧妃也只好强硬些了,拿出礼教说事。
“皇上已经同意了,你也无需再挣扎,去皇陵是你最好的选择。”
宁侧妃一直针对安沅,隋昭城想着,宁侧妃不在宫中最好,这样安沅也少些麻烦。
宁侧妃几乎不敢相信,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待她不错,俸禄位比四妃,可是却同意了,如今真的是要完了,当年的救命之恩也是不顶用了。
“宁侧妃,还望你在皇陵好好反省,心思太多不是好事。”话毕,隋昭城离开清连殿。
宁侧妃摊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如今还被遣去皇陵,皇陵清苦,大抵比尼姑庵还要难过。
寒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垂着脑袋站在一边,听着宁侧妃的喃喃自语,也想着自己日后的日子。
隋昭城出了清连殿,心中有些郁结,毕竟宁侧妃救过自己,本该感恩的,只是宁侧妃对安沅造成太多困扰了。
这趟本该是太孙妃来才合适些,可隋昭城连这样的小事都不愿意安沅操心,也不想外界再传安沅的不好了,这个恶人就由自己来做吧。
隋昭城回到昭沅宫的时候,就看见安沅一脸郁色,瞧见他进来,好似松了口气,连忙迎上来。
“阿城,我听说……”
“无碍,事情已经解决了。”隋昭城牵起安沅的手,接过了安沅的话。
“啊”安沅歪着头看隋昭城,这样快就解决了吗?
“嗯,宁侧妃明日便会出宫,去往皇陵,宫外的事情,宁丞相会处理好的。”
隋昭城坐下,和安沅待一块儿,心情自然就会更好一些的样子,方才的郁结也消散了些。
“她愿意吗?”安沅不用想也知道是隋昭城做的。
“容不得她愿不愿意,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以后宫里便无人再让你糟心了。”
“其实也没有很糟心,每次我也是气着她的,不然就算了吧!”
虽然隋昭城说的轻松,可是安沅还是从他眼中瞧出了些许哀伤,大概也是为难的吧,毕竟宁侧妃于他有救命之恩。
“不用,在皇陵我会安排好的,只当偿还她,你不必自责,这与你无干。”隋昭城牵起嘴角笑了笑,知道安沅是在考虑自己。
“嗯嗯,想必宁侧妃也会明白的。”既然隋昭城心意已决,安沅也没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恩情也不管用的,耗费了太多,得寸进尺,向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了,既然这件事情过去了,那以后你也得长点心,多想想我的好。”隋昭城捏了捏安沅的鼻尖,恨铁不成钢似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说了以后不会了,你也不要这么小气嘛。”
安沅也是为自己一直冤枉隋昭城而感到不好意思的,现在隋昭城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安沅也不是没心肝的人。
“嗯,饿了,吩咐宫人摆膳吧,用了膳我再和你说说女官改制的事情。”
“好啊!”
次日, 安沅醒来的时候,隋昭城早已经去了早朝, 昨夜太过放肆,安沅连隋昭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想起昨夜, 安沅既羞又甜, 原来全身心的投入是这样的感觉, 好像也不错。
隋昭城已经走了, 用早膳就安沅一个人, 不过这次的一个人和之前的一个人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早膳才用到一半,就瞧见悦书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娘娘,出大事了!”
安沅心中一紧,自觉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然悦书也不会这样没礼数, 强自镇定着擦了嘴角问她何事。
“娘娘,宫外都传开了,传娘娘擅妒, 拦着太孙殿下不让其纳妃, 因为百官提出纳妃,所以您和太孙殿下闹, 太孙殿下才会彻夜未归, 在宫外买醉, 连早朝都缺席。”
“一大早的, 集市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现在人人都说娘娘擅妒,拦着太孙殿下纳妃,就是阻拦大理皇室血脉兴旺,要请命废了您呐!”
“什么?怎么会这样?”安沅愣住,这才多久,这些事情怎么就会传到百姓耳朵里呢?
“娘娘,已经有百官在朝堂上提出这件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悦书着急,后面跟进来的明琴等人听完了也是面露难色,心忧不已。
“这些事情为何会被百姓知道?”这样私密的问题,哪里是百姓能了解的。
“听说百姓早起的时候,很多人家门前都有一片梧桐叶,上面就写着这件事情。”
“梧桐叶?”安沅诧异,这是怕人查出纸张来源,连纸张都不用了?
“先仔细打听着前朝的情况,如今我在宫中,哪里又能做的了什么,管好昭沅宫的宫人,看着有谁往外递消息。”
安沅一想便知道是宁侧妃搞的鬼,昨日她威胁自己,现在这事儿就闹开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真的是没想到宁侧妃居然敢这样大胆,这可是伤及皇室颜面的事情,居然毫不在意就拉扯上百姓。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悦书领命下去。
安沅也没用膳的心思,出了膳厅往正殿去坐着,等着消息。
也不知道隋昭城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反正自己是没有证据的,虽然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宁侧妃所为,没证据都是白搭。
真的是,最气这样的了,明明知道谁是恶人,可偏偏没有证据,没证据就不能“冤枉”了人,无奈。
安沅心急气恼,这边前朝也吵的热火朝天,本是已经定下的事情,谁知道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好戏。
隋昭城还在回味昨夜的滋味,想起安沅愿意全身心接受自己,觉着阳光都暖了些,结果被人当头一棒子打下来。
众多大臣把今早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说着自己的想法。
一字一句之间,都是对安沅的不满,其他也有对隋昭城的不满,但是大多数言论是觉得隋昭城无辜,只是太孙妃太过强势。
这就更加触到隋昭城的逆鳞了,若是传自己的不是,隋昭城能不在意就算了,可是故意诋毁安沅的名声,隋昭城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背后之人了。
安沅一个女子,名声向来重要,被百姓传的纷纷扰扰,还不知道安沅现在如何呢。
大抵是传言实在是厉害,许多很少上朝的老臣也都来了,初时隋昭城还以为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呢,没想到都是来请旨废太孙妃的。
也怪隋昭城自己,沉浸在和安沅互通心意的喜悦上,忽视了底下人的动作,不过也奇怪,隋昭城现在都还没看见齐诺。
若是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齐诺理应早早就和自己打好招呼,自己也好应对,可是这个时候了,隋昭城也没看见齐诺。
齐诺去哪里了?隋昭城第一个反应就是被人暗伤了,齐诺和晋南都是跟着隋昭城这么多年的,背叛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显然就是预谋已久,齐诺大概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无法脱身。
隋昭城冷眼看着百官你一句我一句,极少有人站在安沅这边,都是指责的声音。
“太孙,你来说说怎么回事?”皇上也是无奈,这样的事情,突然传出去,可不就是上次想的那样吗?
虽然皇上知道隋昭城不纳妃不是因为安沅,而是自己不想纳,可是现如今这样的情况,让人很是为难。
“众大臣说的,本王都知道了,只问一句,你们觉得本王是无能怯懦之辈吗?会被一个女人管住?”
隋昭城面对着百官,黑黢黢的眸子深邃沉稳,好像被说惧内的不是他一样。
“臣不敢!”
关于“惧内”这个话题,其实大臣也并未提及,毕竟是皇室的颜面。
再者,太孙殿下可是大理战神,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哪里会是惧内的性子。
很多人大抵也是明白的,只是有人混水摸鱼,想借此机会,打开选秀的门路,满足自己的私心。
若是太孙妃否认自己“擅妒”,只需亲自允诺大选,广纳后妃入宫,谣言自然不攻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