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他终究还是不敢再唤她“六娘”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一刻还被她甩耳光,后一刻他就上前抱着她探查起她的温度来了。
“你在发烧。”
废话。她眼皮沉重,只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力气反驳。
“我带了酒,我跟你抹一抹,散热能快些。”他将她平躺着放在地上,轻轻地解开她的外衫。
瑶光努力睁眼,双目通红:“不准你碰我……”
“仅此一次。”他低着头,为她褪去繁复的衣裙。
以酒散热,小时候奶娘也曾这样照顾过她,所以她知道他并不是趁机轻薄她。
闭上眼,她感觉到湿润的液体抹到了她的脖颈和胸口,凉凉的,不闻味道也足以让人醉了。
而为她擦着酒的人并不好过,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她白皙的身子,莹润透亮,像是从未被沾染过的清泉,透着一股清冽的芬芳。他舔了舔唇,胸口烧起了一团火。
“别停啊——”正在舒服之际,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耐烦地催促道。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是她叫嚣着不让他碰,现在反而嫌他碰得不够多了。
“你抬抬屁股,我想抹下去一些。”他艰涩的说道。
脑袋里烧得一团糊涂的她丝毫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只把他当作了照顾自己的奶娘和小石榴,听话地任由他将自己剥光,她还舒服得直哼哼。
火光照射过来,一寸寸地抚摸过女子的身躯,像是喉舌,一点点舔过她娇嫩的肌肤。一瞬间,他的自制力尽数溃散,四下逃窜。
酒的功效发作了起来,她浑身热辣的温度褪去了些许,正当她意识回笼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唇吻了上来。他有些狂躁,像是渴望被治愈的病人,先是将她搂紧在怀,然后再一寸寸地侵犯过去。
“你——”
“瑶光,瑶光,我的瑶光——”他低沉地呢喃,诉说着他满腔无处发泄的情/欲。
她扬起了脖子,高傲地下巴微微抬起,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喉咙的地方,那是生死重地——
“陛下……”她轻声迎合。
一瞬间,所有的火都熄灭了下来,世间突然变成了冰冷的地狱。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收力,香消玉殒……
“你在叫谁?”他绷紧了身子,死死地盯住的红唇,警惕下一刻蹦出来的名字。
“陛下……”她抬起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一条灵巧的蛇,攀沿而上,牢牢地圈住他的身躯。
猩红的眼睛像是下一刻便要毁天灭地,他掐着她的脖子,似乎下一刻便可毫不留情地折断。
可是……
她在吻他啊。
那么细腻又柔软的吻,他如何轻易去打破?
她的舌头舔上了他的喉咙,轻巧的舌尖缓缓地扫过,所有的理智都悉数远去了,他只有一个念头:管她将他认成了谁,就算即可被皇帝处死,他也甘之如饴了!
轻轻喟叹一声,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臀上,再不管洞外是如何的天崩地裂了。
他低头吻上她的肩膀,下巴搁在他肩头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单手挑起了自己落在一旁的衣衫,翠绿色的荷包滚落了出来。伸手一点,荷包里的白色粉末便沾上了她的手指,下一刻,她将粉末抹上了自己的舌头上。
方才她软绵无力的人突然振奋了起来,她轻巧一推,他借势躺下。
“乖乖,你要做什么?”他的眼底全是被迷住的光芒。
她勾唇一笑,撅着红唇送入他的嘴边。
他一口咬下,悉数吞入腹中。
天色彻底昏暗了下来, 天空中飘扬的飞雪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在被山里的狼叼去吃了之前,瑶光终于找到了一处窄小的洞口, 来不及深究这是豺狼还是虎豹的洞穴,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钻了进去。
洞里还算干燥,捡一处干净的石头落座,她脱了鞋借着洞口的月光查看自己脚踝的伤势。
呵, 好大一只猪蹄儿!
抬头看去, 洞里并无任何可利用的东西,想来生活终究不是话本,她可遇不上话本里主人公的运气。
“哎……”轻轻叹一口气,一向号称主意多的她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离她出事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 可这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知是陛下以为她已经葬身此地了,还是地动改变了原有的道路,让她显得这么的“与世隔绝”了起来。
“嗷——”
洞外,传来狼叫的声音, 凄厉又凶狠,不必亲眼所见便能想象到这是一只多么可怕的东西。
瑶光不怕人不怕鬼, 偏偏怕这些不通人性的动物,想想它们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爹,娘……”她抱紧了双膝, 无助得几乎落泪。
她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像是努力把自己缩到地底去, 这样就不用担心外面的狼会什么时候闻着味儿找过来。
时间缓缓地流淌过去, 她侧着身子靠在洞壁上,感受着自己逐渐流失的温度……
“嗷——”
一个激灵,她又被吓醒了。
小心翼翼地朝洞口看去,一片黑黢黢,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正要靠回石壁上,忽然又听见几声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
“呼呼——”
洞口,一只成年的野狼徘徊不前,它低头嗅了嗅地上的味道,似乎是在判断里面是否有危险。
瑶光抑制不住的想尖叫,但叫声到达了喉咙一下子卡住了,像是吃了一根鱼刺,说不出叫不出,只有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想象过自己诸多下场,唯独没有一样是葬身狼腹的。
眼泪唰唰落下,她咬着苍白的唇小声啜泣了起来。
“呼呼呼呼!”洞口的野狼像是听到了她无助的声音,立马变得热血狂躁了起来,四脚刨地,蓄势待发。
“救命、救命啊——”往日清脆的嗓音像是蒙上了一层膜,透着一股沉闷和仓皇。
她不断地将身子往最深去移去,移动中还不忘从地上抓了一块尖利的石头握在掌中。
罢了罢了,若此生注定活不过今晚,那她也得拉着外面的野狼一块儿下地狱。她咬咬牙,目光变得凶狠又老辣,像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嗷——”野狼瞅准时间,双眼泛着红光,后脚往后一蹬,整个人朝着洞口扑来。
“啊——”
闭眼的瞬间,她看到一只毛乎乎地东西朝自己扑来,握着石头的手突然像被点了穴,浑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恐惧、恶心、不甘、愤懑……短短地一瞬间,她的心头竟然涌出了如此复杂的滋味儿。
“噗——”
“嗷呜——”
毛乎乎的东西扑到了她的脚边,热腾腾的鲜血溅了她半张脸蛋儿。
“啊!”一声短促地呼喊,她浑身一软,彻底瘫倒了下去。
窄小的山洞,握着长剑的男人皱起了一双冷峻的眉毛,他不是都将狼杀死了,她怎么还是晕过去了?
朱照业大步上前,扯着狼腿扔到一边,然后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抱了起来。
她浑身热得不正常,双颊泛着潮红,一只脚的鞋袜还被脱了去。仔细一看,脱了鞋袜地那只脚肿得高高的,比年夜饭上的那只猪蹄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弯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脸蛋儿,低声:“叫你逞能。”
瑶光没有反驳,毕竟她早已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