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自从上次尸蝠突然发难咬伤十八后,楚寻将它们几个捉到手里狠狠揉搓了一番,它们生气了,不管她了也有可能。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寻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醒来的。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啊!
她就不解了,自己怎么三天两头的被人掳?
她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一股大力骤然袭来,旋即,马车四分五裂,楚寻就这么自马车内滚了下来,摔得浑身酸疼。
她抬头,这才看到几名衣着古怪的异族人中间围着一名中年男子,而那男子显然受了很重的伤,衣服上一道道血口子,鲜血浸透衣衫。
楚寻看清那中年男子的脸,愣了下,骂了句,“要死了!怎么又是你?”
那几名异族人见楚寻醒来,不再缠斗,互相打了个手势,同时撤退,不一刻,消失无踪。
中年男子意识到危机解除,忍了许久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楚寻有气无力,半坐起身,抱着腿,呵呵道:“活该!”
林义转头看向她,缓了了好几口气,“你醒了。”
楚寻从鼻孔里哼了声,气不打一处来,“老没羞!小的时候你就想拐了我,现在不敢拐了,改偷了!”
林义老脸不自觉的红了下,“不是你想得那样。楚寻,离开这里,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回来。”
楚寻翻了个白眼,“咱们现在待得这片土地姓靳,姓靳的都没叫我离开,你算哪根葱敢撵我走?”
林义杵着手中的剑朝她走去。
楚寻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感应不到尸蝠,心里害怕,面上虽强作镇定还是漏了怯。
林义后知后觉道:“你别怕,我不是要伤你性命。你听我一句劝,离开这里,因为京城有人要害你性命!”
楚寻反唇相讥,“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说有人要害我就害我?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每天晚上来我府上监视我的就是你吧?你要不害我性命,我就岁岁平安了,”她骤然起身,嚯的搬起不远处的石头,高举过头顶,“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林义看着她,见她眼中露出凶光,他一点都不怀疑若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有一个字不合她心意,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石头砸碎他的脑壳,倏忽,他笑了起来,又叹了口气,“你现在会保护自己了,真好。”
“废话!”
“阿寻,若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林叔。我,我和你爹曾是结义兄弟。”他说的很慢,难以启齿的样子,“我不会害你,你听我话,离开这里吧。”
秋风怡人, 靳燕霆与徐乘风分坐一边,各怀心事。
“啪”,靳燕霆手中无意识把玩的棋子掉落在地, 惊得徐乘风抬眸看向他。措不及防一眼看进彼此眼底,徐乘风张嘴欲言,靳燕霆生怕被挤兑,先发制人,“看什么看?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话一出口, 靳燕霆才猛然意识到,这是楚寻的万试万灵杀手锏,心内一阵懊恼。这等于是明明白白告诉徐乘风, 他已经将楚寻放进了心里。心内哀叹一声,做好了准备等待徐乘风的嘲讽。然,过去半天,睨他一眼, 却见他一张比便秘还难看的脸。
“你怎么了?”
徐乘风面上抽了抽,“子麟, 你老实告诉我,你抓了薛春,是因为楚寻吧?是吧?是吧?”
关于这点, 他倒是心里没鬼。因此靳燕霆很大义凛然道:“当然不是!薛玉杰有叛乱之嫌,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 我当然要绑了他弟弟做人质。”
公与私, 徐乘风分得清, 可这会儿他巴不得靳燕霆有点别的念头。也好过,好过,那啥……
“你刚那话什么意思?龌蹉!阿寻是我妹妹,我记得分明!”靳燕霆站起身,眉目冷峻,这话像是提醒徐乘风,更像是告诫自己。
“哦,我差点忘了这茬。”徐乘风不无遗憾道。
“你这什么语气?”
“没!”
“徐长风!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怎么说忘就忘了?”靳燕霆心里过了一遍,忽然拎起他的衣领,怒气上脸,沉声道:“还是说你是骗我的?”
徐乘风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大少爷,”书童端了沏好的茶进门,见此情形,愣了下,忙眼观鼻鼻观心心,默默退了下去,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其实,这奴才想法纯洁的很啊,只觉得主子们打架这种事被奴才看见了不光彩,自觉耳聋眼瞎蒙混过关。但徐乘风此刻心里有鬼啊,他本就是心眼多的,听了楚寻和郁黛的背后议论,只觉得旁人都是如此看待他和靳燕霆的,心内又恼又急,“喂!你跑什么?你回来!你给我滚回来!”
小厮忙端着托盘又滚了回去,跪在地上将茶杯茶盏放上桌。
靳燕霆只当徐乘风故意喊了下人,好让他不能下重手打他,愤愤的放开他,见小厮将东西摆好了,一挥手,“下去吧!”
徐乘风却不依不挠道:“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小厮神经一紧,额上渗了冷汗,“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这话欲盖拟彰的简直叫人……无法容忍!
“你看见了!”徐乘风指着他,气急败坏道。
小厮又道:“是,是是,奴才看见了。”
“那你说你看见什么了?”
靳燕霆看不过眼,“徐乘风,你有意思吗?你以为你拉着他问东问西能耗多少时间?老子告诉你,今天你不将话说清楚,你就甭想在老子手底下蒙混过关!”眼角的余光睨了眼小厮,后者会意,手忙脚乱的爬起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