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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中毒

十八虽然被她爹关在御剑山庄,出行必有人陪同,但她逮到机会就逃跑。

后来有过一次差点被人贩子卖了,吃了亏,才老实了许久。

直到最近一次,是因为她爹被人挑战,比试剑术的时候受了伤,秦姑姑衣不解带的照顾。族中长辈探望时,言辞恳切的劝桑岳娶了秦姑姑做继室,这话刚好被十八听了个正着。

十八恼羞成怒,摔门进来,没大没小的将那长辈一骂。

桑岳气得吐血,连连告罪“教女无方”,罚了十八跪祠堂。

结果当夜,十八什么也没带,离家出走了。

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楚寻听完这段过往,绕得脑子有点晕,说:“我听了半天也不明白,十八为何会讨厌你?就因为你是她爹的徒弟?”

金乌:“……呃。”

“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干儿子!”这一声清脆又响亮。

十八也不知来了多久,眼神不善,语气更不善。手中握剑,抬手就朝金乌刺去。

金乌剑未出鞘,挡了下,无奈又心碎的样子,“师妹!”

十八冷着一张脸,二人战做一团。

楚寻打了个哈欠,往房内去,边走边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没人爱!”

十八掉转剑头就朝楚寻刺去。她这一招凌厉,因为心内清楚楚寻武功不俗,并不担心她接不下。然,楚寻自从乞巧节那天“饱餐过后”内力仿似被封住了,一直使不出来。

眼见着剑尖就到了楚寻的喉咙。

十八根本没反应过来,收力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团物什,发出一声刺耳尖啸,以闪电般的速度撞向十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十八手中剑掉落,委顿在地,她觉得鼻腔发痒,抹了一把,嘴里念叨了句,“什么东西?”

那几团黑东西,围住楚寻,还不停的发出尖锐的叫声。

金乌大惊失色,因为他眼中的十八已七窍流血而尚不知。

楚寻变了脸色,疾步上前,捡起地上的长剑,在腕上割了一下,捏住十八的下巴,“快!喝了它!”

十八浑身僵麻,牙关紧咬,眼白上翻。

金乌顾不得许多,捧住楚寻带血的胳膊,吸了一口,俯下身捏着十八的下巴,强硬的掰开嘴,灌了下去。

如此两次,再要第三次,楚寻一把打开他,“吸血鬼啊你!够了!”

金乌浑身冰冷,后脑勺滚烫的几乎不能思考,被楚寻打的回过了神,再朝十八看去,发现她全身放松了下来,双目紧闭,呼吸平稳。

楚寻拉下袖子,道:“没事了,她的毒解了。啧,你倒是反应快!”

都说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

靳燕霆早朝后,就已经有人将昨晚“一线牵”发生的事以及百姓的议论悉数告知了他。他昨儿一夜没睡,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都在想过去的事, 越想越不是滋味。下了朝,应付了一干朝臣,在衙门里待了会,晌午过后,眼看着没什么事, 想了想,去找徐乘风喝酒。

徐乘风现任太学院祭酒,因新生入学不久, 各项事务繁忙,圣上特恩准其近一月内隔三日上一次朝。

靳燕霆驾马慢悠悠到了太学院,刚到山墙外的大门口,正好看到徐乘风与一名做男装打扮的红衣女子拉拉扯扯的出了大门。

靳燕霆也不知是何心思, 闪身往巨石后一避,过了许久, 人都已经走远了,靳燕霆这才重新拍开了太学院的大门。在书童的指引下,一路直奔徐乘风的居所, 屋内, 徐乘风正在训话, 他的对面站着一名清瘦的学子, 低垂着头, 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徐乘风认真起来挺严肃的,倒像个刻板的老夫子,不过他此刻的语气很无奈,“……下次,再有什么事别往家里说,尽管来找我,我已吩咐了书童,不会拦你……咦?你来了!呃,我说的话你心里有数就行,先回吧。”

少年行了弟子礼,回头看是晋王,又张皇失措的行了礼,躬身离开。

“你怎么来了?”徐乘风收拾着案上的书本笔墨,随口道。

靳燕霆目送郁起离开,状似无意,问,“这是怎么了?”

“唉,”徐乘风叹气,“你要是再早来一炷香就能撞上了,小阿寻……呵,楚寻刚走,还是硬被我给拉走的,她开了私媒馆,做起了媒人,竟将主意打到了太学院的学子身上,噗!也是因为郁起在此读书给了她便利。”

靳燕霆拧起眉头。

“你说,她这是想干嘛?”

这也正是靳燕霆想问的,目光一扫,伸手自徐乘风压在手下的书中抽出一张纸,后者想阻止没来得及。

“你在监视她?”

徐乘风面上讪讪,“也可以说我在保护她。”

“不用了,我派人暗中保护了。”

“我是光明正大的,”他说完这句,无形中似有挤兑靳燕霆的意思,徐乘风意识到了,忙解释,“别误会,我没旁的意思,金乌啊,金乌你是知道的,他喜欢的那个师妹住在郁府。子麟,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人在监视楚寻?福王妃虽然也派人监视过郁府,起先我也以为都是他们的人,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人更神秘,金乌只察觉到他的存在,可也仅此而已。”他又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楚寻这次回来,处处透着不对劲,而她也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就不知她积极的撮合姻缘,又为哪般了。”

“那你就不能把事情想简单点?用最简单的原因去想她?阿寻没你想的那样复杂!”靳燕霆有些气,也不知在气什么。

徐乘风真就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忽然抱住自己的胳膊搓了搓,认真道:“墓底关了十年,轻飘飘的一句算了,就不追究了。试想想,那是怎样的度日如年啊?虽然我未曾见过被关在墓底的,但关在监牢里的囚犯,你我都见过,哪个不是蓬头垢面,容颜苍老?有的甚至正值青春,头发却花白一片。是了,不说这些异常。单说,她现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还热衷于撮合姻缘。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疯了!不管是在墓底被逼疯了,还是因为爱而不得,为爱痴狂,她这里肯定不对劲。”徐乘风指着自己的脑门,继续道:“子麟,如果真是这样,除了她的一身武功解释不通,她的所有反常都能解释通了。”

靳燕霆看了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脾气上脸,掉头走了。

傍晚,楚寻在自家的墙头叫住金乌,笑眯眯道:“能跟我讲讲你和十八的事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哦。”

金乌红了耳尖,迟疑着跳下墙头,噤声不语。

“没事的,十八现在跟郁黛学做衣服去了,一时半会不会过来,再说她知道你在这,躲都来不及,根本不会特意找来。”

金乌听第一句话时,眸中透着神往,朝郁黛房间的方向张望了下,又听下一句,头一下子就埋到了胸口。

“说吧,如果连我都不帮你,更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金乌这才缓缓道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十八的爹是现任武林盟主,御剑山庄庄主桑岳。

因而,十八的本名叫桑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