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不睡觉是准备成仙了？”
霍覃川的话一问出口，直接堵住了对方刚准备开口的话，凝滞了许久才反驳了一句：“说话这么精神肯定没睡，我看你也准备成仙了。”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怎么听怎么心虚。
霍覃川轻笑一声，靠在车边不急着上去，掏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微凉的夜风与尼古丁混合的味道通过嘴鼻直冲上脑，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明了许多。
对面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突然道：“你是不是抽烟了？”
“嗯。”霍覃川叼着烟懒懒地应了一声。
结果兜头便迎来了对方的炮语连珠：“大晚上的你还抽什么烟啊，吸烟有害健康知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抽烟你是不是真准备一晚上不睡啊。”
对面继续叽叽咕咕说个不停，颠来倒去就那么一个意思，叫他别抽烟。霍覃川见他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于是把手机放在一边，安安静静继续抽。
一根烟抽完后霍覃川这才从车盖上拿回冷落已久的手机，放到耳边一听，竟然还在讲，哭笑不得。见他似乎还要长篇大论，他赶紧打断：“我说，你是我老娘还是我老婆，我抽不抽烟都要管？”
对面瞬间没了声音，霍覃川以为小孩是被气到了，赶紧道歉：“欸，我开玩笑的，你别真生气啊。”
霍覃川并不知道对方此刻的样子，若是瞧见了或许就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江眠此刻一张小脸通红，连耳朵脖子都是红的，双唇紧抿着，神情羞愤交加。对于霍覃川的那句玩笑话，他并没有听完整，听到老婆一词之后他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网吧里很嘈杂，周围都是别人的说话声和键盘的按键声，还有时不时从耳机里溢出的游戏声，但此时他听不见其他，混乱的小脑袋里只剩下霍覃川用懒懒带着笑意说出的那两个字，那一词如同一把小锤子，不停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咚咚咚。
霍覃川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对方的回应，又道：“喂，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但还是没得到回应，霍覃川也没了辙，在车外也站很久了他索性先回车里，手机里还是没动静他便把手机调成扩音器放在了支架上，自己专心开车了。
江眠呆愣了很久，直到身边的室友发现他的异样凑过来推了一把，他才如梦初醒，茫然地看向他。
“啥情况，鬼附身了？”室友问他。
江眠回过神来，摇摇头解释道：“没事，刚刚想事情想入神了。”
“你那是入神的表情？出神还差不多。”室友不留情面的拆台。
江眠恼羞成怒，把室友的头硬生生掰回了电脑前：“玩你的游戏去！”
室友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行行行，你也请继续。”说完又嘀咕了一句，“在网吧看新闻联播，怕不是智障吧。”
江眠撸起袖子就准备站起来揍人，但又想到自己好像还在和霍覃川通电话，于是赶紧放下拳头手忙脚乱找手机。
“喂喂喂，还在吗？”江眠焦急问道。
等了差不多有五秒，那头才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回来得挺早，你再晚个半小时我就能环游完宇宙了。”
江眠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有些尴尬：“刚刚去忙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