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事。
楚苍南还没来得及答复,楚聪直接冷笑道,“提前吹风,试探各方态度罢了,真以为楚轩敢光明正大清除族内异己?”
“这可是违背人伦,天理难容的大罪,给楚轩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有半点念头。”
魏巡表示言之有理。
但,他并不喜欢楚苍生这儿子的为人性格。
太过锋芒,关键还没什么出众的资质和实力,良好家世,终归是外力,个人能力不足以服众。
以魏巡这代人的观感,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其实不会将他当回事。
轻描淡写撇了眼楚聪,魏巡再问楚苍南,“大先生,为防患于未然,我觉得,还得做好准备。”
“怕就怕,这个三太子,反其人之道,真要走这一步。”
“哼,他走了这一步,往后谈何服众?不怕被王族子弟,以及帝都子民的唾沫星子,骂死?”楚聪再次反呛一句。
魏巡有点恼火,“若是将功补过,带领王族往前再走一步?”
以战功,横压非议。
同样,在清洗家族之后,立即对外开战,从而转移族中以及领地之内的所有主意力,再慢慢洗清罪过,并非做不到。
“这不可能。”
突然意识到局面不妙的楚聪,摆手否认道。
只是,这句话,终归心虚起来。
“你那老三,不比北境之王的野心小一丝半点,他真要下来打一架,谁也拦不住。”楚苍南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他毕竟眼界高,有些东西,看得,其实比魏巡,柳生还要深远。
现在,楚苍南唯有寄希望于,三叔公能拦一道。
三叔公楚江。
乃楚剑胞弟,自前者离逝之后,是家族辈分最高,德望最深,同时也是当年撰写族规的参与人之一。
而今年纪大了,一直住在家族为他起建的养生堂中,早已不问琐事。
偶尔族中有些大事要事,会参考他的意见,并具备一票否决权。
所以,这也注定了。
楚轩要清洗王族异党,楚江是绕不开的一座高山,除非?
山雨飘摇。
养生堂。
风声,雨声,翻书声,相互映衬。
良久,浅浅而行的楚轩,环抱着龙雀,缓慢出现在正门之外。
一夜之间,风云欲来。
来自于大楚王族的消息。
几乎让余下四大王族,均是陷入了各怀心事,各自算计的状态。
毕竟,这等关键时刻。
外界,并非局面安稳,实际上一盘散沙。
以段九为首的大辽段氏,前期在与楚轩的一场明争暗斗中,因善于明哲保身,本质上并无损失。
反倒是禁军教头一脉,有准备趁着这个节点,折腾点事情出来,毕竟老匹夫,前段时间被楚轩挤兑的够呛。
而,五族最强的北境之王,具体态度还没透露,若是也想拱一把火,局面将会更乱。
余下的秦王族,还在办理丧事,来自家族的各个派系,早已进入暗中角逐的紧要阶段。
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王族本就无法分心。
而这一天,大楚王族的动荡,对自身一脉,还是形成了难以忽略的冲击。
外界纵然沉默。
但,谁都看得出来。
现如今,是五族最虚弱的阶段。
严谨来说,是除北境之外,四王族,最散乱,最力不从心的阶段。
若是沈安安挥兵北下,会不会一鼓作气,推平了帝都,谁也无法预料。
可,不能否认的是,帝都的形势,已经到了最危急关头。
时下,就看大楚一脉,是否在争分夺秒阶段。
以最快的速度,稳住局面,从而再次成为抵抗沈安安大举犯境的中流砥柱。
至于,决意算计大楚王族的余下三家。
在暗中揣摩出局势利弊之后,选择了按兵不动。
哪怕觉得这次机会,堪称千载难逢的叶霜,也在最后,不得不捏住鼻子,佯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
一条上了年纪的巷道。
因为改迁的需要,早已人去楼空,寒风扫落,风化多年的墙壁,就像干皱的泥巴,层层剥落。
楚苍南杵着拐杖,走在前面。
楚聪紧随其后。
另外一人,昂着头挺起胸膛,饶有兴趣的左右观望。
第四人,模样儒雅,举止斯文,一动一静之间,即使上了年纪,也能散发出一种极为成熟的特质。
若是楚轩在场,肯定一眼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