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我父亲被华夏的奸诈武夫设计谋害,否则,也不致于被围攻,更不会惜败。”
“华夏人,胜之不武,向来令人唾弃。”
言罢,眠狂十四郎抚摸胡须,一阵长吁短叹。
他的眸子里,也尽是不耻和嘲弄。
沈安安落下视线,玩味道,“我怎么听闻,当年有位叫做眠狂太郎的浪人,因为口无遮拦,最后被人一只手镇压不说,中途连剑都拔不出来?”
“若非动用了东瀛忍术,能不能活着回去,还得两说。”
沈安安双手负后,笑道,“眠狂太郎是你父亲?怎么一个当年被打得,无奈之下逃之夭夭的鼠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英杰般的人物?”
“胡说八道,我父亲武德高尚,有目共睹,岂会临阵脱逃?”眠狂十四郎恼羞成怒道。
北境之王冷笑,“有目共睹?”
“师尊,这华夏贼子,敢羞辱太师尊,弟子请求出手,好生教训一下他。”猿飞半藏,气愤不平道。
楚轩暗自叹气。
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扶桑浪人,未免太肆无忌惮了,敢单挑北境之王。
也不怕,盛怒之下,沈安安一巴掌就拍死了他。
“你弟子?”
沈安安转过视线,眸光闲淡。
不等眠狂十四郎开腔。
一股如潮水轰击过来的气势,瞬息笼罩整片区域,刚准备主动求战的猿飞半藏,才伸手触及玉剑剑柄。
下一秒。
他动作几乎凝滞般,愣在原地。
好骇人的杀意!
全数笼罩过来,让他全身毛孔悚然。
“这,这……”
猿飞半藏倒也不傻,第一时间预感到这个中年男人不好对付之后,立马退出数步,缩起脑袋,不敢妄动。
“也罢,既然是师尊的对手,那就由师尊亲自制服,弟子愿意放手,不与之争斗。”
猿飞半藏沉默良久,丢出一句话。
楚轩哑然失笑,“既然怕,就承认。”
这句话,彻底让猿飞半藏盛怒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找死?”
猿飞半藏不敢继续和北境之王叫嚣,但看楚轩与自己年纪相仿,不由张嘴呵斥起来。
楚轩摸摸下巴,杀意盈野!
龙脊山区域。
各种议论,滚滚而来。
先前因为被蒙在骨子里,还以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真武世家,背景当真如聂风云自述那般,敢横压五大王族,而不气虚。
时下。
终于东窗事发。
位居十二境的余枫,非但死在了曳落河,甚至连楚家的门槛,都没跨过。
这下子,失去了这位十二境大护法的聂风云。
彻底心虚起来。
既没有了昨日的高高在上,也没了中气十足的资本。
现今,在面对龙脊山无数人的质问之下,仅是躲在锻剑阁,当起了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
柳宗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越看得久了,越心情苦涩。
他要是知道,聂风云这么中看不中用,给他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擅自开罪五大王族。
而今,木已成舟。
柳宗山想置身事外,基本不可能。
不单单如此,聂风云能不能活着离开龙脊山,也还得两说。
“先容那个楚轩嚣张一时半刻,等,等……”
聂风云五指捏紧茶杯,神情故作镇定。
柳宗山双手拢进袖子,语气颓丧,“聂少,咱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活下去。”
“楚三太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这次肆无忌惮的挑衅楚王族,如果没真本事,就别说大话了。”
这句话。
让聂风云一张脸,陡然变得森白起来。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自信心,在这一刻,犹如拦江大坝彻底决堤,以致于,双手十指再次颤抖起来。
这次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受托于本家族长,也就是那位亲叔叔的交代,此次千里迢迢而来,一方面为彰显家族背景和深厚实力。
另外一方面,也骐骥封神之战,聂风云能代表聂家打出个人风采。
一方豪门。
最注重的正是门威。
既然,聂家已经放出话,要参与封神之战,且事先就言辞凿凿表示,聂风云将会为华夏争光。
现在,聂风云避而不战。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固然是不敢正面遭遇楚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