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代楚家的台面,是镇南王楚剑。
这一代是楚苍生。
除此之外,余者都不会主动露出本尊容貌。
一如他楚轩楚三太子,在帝都,也仅是只闻其名,不见真容。
常言道,豪门深似海。
更何况是王族。
普通人在没有被动了解的情况下,哪里有机会见识这等站在苍生之巅的人物?寻常都是同为五族的内部人,知根知底罢了。
不过,这次之后,应该与往常背道而驰了。
毕竟。
楚苍生站台太久了,也该退居幕后,换他这个儿子,执掌楚氏山河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一旦他楚轩上去了,死的可不是几个人那么简单。
于这一点,楚苍生其实,早有准备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王登位,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想的有点多了。
楚轩拍拍手,只身一人,坐在大厅中心,切下巴掌大的蛋糕,一边细细品尝,一边琢磨着往后的布局。
时日无多。
得速战速决。
比如,那个曾经公开辱骂自己的姑姑楚青儿,克夫克亲的叶家少公子叶波,当初因为顾忌叶霜这老匹夫的神威,只打断了他一双腿。
这次回帝都,可以请他上黄泉路了。
比如,困在秦家二十多年的母亲秦柔,也该带回来了。
比如,以楚苍南为首的君山会,既然与楚氏王族的发展方针,南辕北辙,姑且一并送上黄泉路。
比如,当初对外历练,并挂名在某个二十七派之一的小势力后,认识的某位同门小姑娘。
楚轩记得,小姑娘八岁生日,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千面郎君’重出江湖。
毕竟,连胜近两百场,留下一段传说之后,这个风华绝代的传奇,就消失了。
如今这时代,哪里还有什么江湖?
不过,勉为其难,让你开心开心一回,也无妨。
又比如,一年前,北境之王曾公开邀请他,有空坐下来喝口茶,不过被楚轩拒绝了,这次,兴许能喝上两杯。
……
……
“味道不错。”
许久,楚轩拿起湿巾,还未擦干净双手十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全场。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此一刻,莫说是现场嘉宾惊呆了,蒋云也是痴痴愣愣,僵在原地,不敢置信。
堂堂晋阳王,什么时候,在外界,这么低声下气过?
往日里,谁见着了蒋南华,不是毕恭毕敬,犹如家臣?
怎么现在,一切都反着来了?
“这,这不可能!”
蒋云眉目沉下,转而阴恻恻的凝视着楚轩,骐骥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至于。
先前振臂高呼,要为蒋氏一脉维护门威的本土势力,均是有一个算一个,再也不敢盛气凌人。
晋阳王蒋南华都畏惧了。
放之他们这些存在,怕是给对方一只手碾死的资格,都没有。
“有些账,唯有你爷爷这个地位的人,才能站在我面前细算,至于你?”
楚轩摇摇头,虽然很不给情面,但的确是事实,“层次不够,分量太低,没工夫跟你浪费口舌。”
蒋云,“……”
彼此互为同龄人,对方竟然在他的生日晚会,堂而皇之的说他地位太低了,低到连资格都没有。
这……
连他本土第一大少都没资格,那,现场汇聚而来的各路权贵,岂不是更入不了楚轩的眼睛?
何等嚣张?
何等目中无人?
这句话,无异于激起群愤,果不其然,嘈杂现场,开始传来一阵呵呵冷笑的声音。
“张狂什么,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
“晋阳市这地方,还没你这般敢横行无忌的人,即使有,也死了。”
也不知道是年轻气盛,还是真得不服气,又或者完全没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并非一个蒋云站在这儿,就能镇出全场。
听见这句话,楚轩两手负后,微微仰了仰脖子。
幅度不大,但清晰可见。
下一秒。
战刀出鞘。
慌乱无措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四下逃窜,刚才那位出声指责的富贵年轻人,立马被盯住了。
源自楚氏一脉的战刀,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悬浮在他眼前。
很诡异。
很违背常理的状态。
无需人力牵引。
“你,你……”
这位指责楚轩横行无忌的年轻男子,当即瞳孔瞪大,眸光涣散,发丝深处,更是源源不断的流下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