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余光微落,颇为挑衅瞄向田炎胯下。
“去去去。”
田炎摆手呵斥,之后,几人再次吊儿郎当的打量向楚轩。
“喂,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田炎盯着楚轩,扬手抄起一碗白酒,一边喝一边语气嘲弄道,“你到底是哪家的狗杂种?”
“老子在奉天,好像没仇家吧?”
江兵坐在旁边,抖动着二郎腿,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倒是默不作声的左目,左瞧右瞧,强撑着朦胧的酒意,越看楚轩的容貌,越觉得无比熟悉。
叮!
倒替一路的战刀,终于抬起,顺着左手臂上的衣物,横向一抹,刀锋再次雪亮如霜。
轰!
仅仅一个呼吸,半空陡然泛起一抹虚幻到几乎不存在的白芒。
“出刀成气?”
“不对劲,这小子,好像有点玄乎。”
刹那间,醉意朦胧的数人,脸色同时都变了。
刚要反击,一道清脆地声音,从田炎身上传来。
他手中端举的白碗一分为二,旋即眉心处,立即有一条竖线,沿着鼻翼,突然裂开。
砰。
前一刻还在肆无忌惮,出口成脏的田炎,转瞬间就成为了死尸。
“这,这……”
右腿无规矩抖动的江兵,一张脸瞬间惨白如雪,甚至双齿都在打颤,这他妈,太杀伐果断了。
一句话没说。
然后,一刀毙命足有八境修为的田炎。
并且,双方至少相差十米,隔空就劈斩了老鬼,这,绝非一般武夫能做到的!!!
“你是楚轩!”
左目终于猜出此人究竟是谁了,刚张嘴呵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楚轩几步上前,抬脚踢开田炎的尸体,取代他的位置。
左目,江兵,以及余下的人,纹丝不敢动,甚至连视线都好似凝滞了,只是额头,耳垂,脖子,开始源源不断地渗出冷汗。
“让天养生过来。”
一句话,六个字,杀机毕现。
江兵坐立难安,因为光头,此刻被吓得头顶,汗水成灾。
转念想到,刚才口出污言。
他整颗嗓子眼,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今夜。
绰号老鬼,本名田炎的白发老者。
心情无比郁闷。
临时接到天养生的命令,准备‘请’楚轩的其中一个女人,作为邀请他这位‘贵宾’到场的重要筹码。
奈何,中途遇到一个奇怪女子,让他直接选择保守退走。
毕竟,天养生也说了,无关大局的一颗棋子,先动动,然后看动静。
不曾想,无功而返的田炎,回去复命的时候,被勃然大怒的天养生一巴掌抽地目瞪口呆。
呵了句废物。
就麻溜的将他打发走了。
田炎有怒不敢发,晚上召集了几个一起过来的同僚,就着附近的大排档,正大快朵颐的以酒浇愁。
夜色撩人。
灯光闪烁。
刚过九点的大排档,人声鼎沸,无比热闹。
以田炎为首的人,更是情绪最高亢,甚至吵得周边食客极其厌烦,如果不是瞧着对方应该不好惹,都快忍不住要掐架了。
“老鬼,咱少爷来奉天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动作?”
“不是说,要擒那个楚轩回去,顶替赵山河,当他的麾下奴臣吗?”
一群同僚,趁着酒意,叽叽咋咋的一阵议论。
田炎两指掐起一粒花生米,越吃越不是滋味,堂堂皖省第一世族天家长子,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拖拖拉拉了?
打上门直接抓走,不就完事了?
何必拐弯抹角,讲究场面?
“少爷的心思,咱猜不透,等命令就是了。”
田炎嘀咕两句,心情压抑,晚间领到的那一巴掌,还历历在目。
“呸。”
左手边一位光头汉子,淬了口唾沫,不屑道,“抓一个废物而已,少爷做事不果断啊。”
“等那小子,彻底臣服在少爷麾下,老子作为前辈,这传授入门规矩的任务,就交给我了,谁也别跟老子抢。”
诸人听完,均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其实,无论是田炎,还是这个名叫江兵的光头汉子,曾经都是各掌一方的人物。
之后,是被天养生逐次收编,慢慢的,也就网罗为麾下第一梯队打手。
按照论资排辈,这先臣服的江兵,的确有资格,当仁不让的传授一些入门规矩。
譬如,下跪拜山头。
譬如,端茶敬头上这几个以田炎为首的爷爷。
譬如,钻裤裆,指头。
林林总总,花样繁多。
酒过三巡,江兵眸光微亮,并低声猜测道,“你们说,少爷之所以按兵不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