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死了多年的父亲,一直蒙受着委屈。
“我不想听。”
祁冬草摇头,她相信楚轩,纵然彼此认识时间很短。
但,源自一个女人的第六感。
楚轩既没有必要骗她,她也没什么值得让楚轩苦心积虑去欺骗。
“冬草,我承认这笔钱确实存在,但,但,我聂家一直都在替你保管着的,从来就没有想过占据一分一毫。”
周芸的这番话,可谓漏洞百出。
祁冬草只是一句,我为什么从不知情,便将周芸挤兑得哑口无言。
“这,这个,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年纪轻轻,拥有太多的钱会突然变坏,这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
“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的一片善意。”
祁冬草转过头,余光一闪,落向聂聪,“聂聪,你就是个畜生!!!”
聂聪神容苦涩,哑口无言。
本想继续编织谎言的周芸,浑身微抖,感觉毕生的力气,都在祁冬草主动无视她之后,被无端抽地一干二净。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楚轩漫不经心走到周芸近前。
五指悄然落在她的头盖骨上,“用人家父亲的钱,享受荣华富贵,穿金戴银不说,到头来,你还要指责他的女儿,是白眼狼,是不懂知恩图报的狐狸精……”
“请问,你究竟给予了我家冬草,什么样感天动地的恩情?”
咔哧!
一道犀利的骨骼炸裂声,贯彻现场。
“救,救我……”
周芸挣扎着右手,既想要求饶,又奢望于聂聪能救救她,可,为时已晚。
第二次,擦拭干净五指。
楚轩走到祁冬草近前,轻轻将她搂住,“我曾答应过你,谁欺负你,我杀谁。”
男儿一诺千金。
此生不负!
“我带你出去走走?”楚轩柔声建议道。
祁冬草轻轻点了点头。
“连夜备车,本太子要去趟乌州!!!”
这句话。
于周龙而言,几乎是五雷轰顶,猝不及防。
果然,还是来了。
这……
轰!
辗转起身的周龙,一屁股再次跌坐在地上,遍体发凉。
这趟外出。
完全是念在聂琴刚刚回国不久,特意来看望一番,谁曾想,竟然摊上了这么大的祸端?
聂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了……
倘若上天重新给他一次机会,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
也不敢踏足奉天一步。
“砰。”
楚轩五指松开,坠落的尸体,扬起一地灰尘。
随时听命于现场的易小川,立即抽出一块干净的湿巾,两手平端,恭恭敬敬递到楚轩近前,“太子,请。”
余光一瞥,单手捞过湿巾,背对着聂聪一家,淡淡擦去掌心的点点血迹。
动作优雅。
神态安然。
气质之超绝,令人望而生畏,这背影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除了顶礼膜拜,不敢有半点亵渎的念头。
宁寂的现场,本该持续无声。
但,易小川刚才并未刻意隐瞒的一道称谓,让聂聪,周芸,聂鑫,以及周龙四人,浑身剧震,犹如惊雷灌顶。
“太,太……太子?”
周龙张大嘴巴,浑身哆嗦。
此时此刻,他尚不清楚这个称谓,究竟有着怎样惊世骇俗的意义。
但,能被称呼为太子的人,岂是凡俗之辈?
呼呼呼!
大风渐起,尘埃滚动。
许久,一贯老持稳重,自信笃定的聂聪,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力量,挪动步伐,转而面对眼神漠然的楚轩。
他深吸一口气,纵然强行镇定情绪,也止不住脸皮抽搐。
“时年今日,在这奉天,你楚轩之名,已然人尽皆知。”
“哪怕是我,也以为,楚轩就是楚轩,不曾想……”
楚轩抬起下颌,似笑非笑盯着,身高与自己齐平,但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的聂聪,“你倒是聪明。”
这番暗藏玄机的话,让聂鑫,周芸,周龙一阵茫然。
轰!
“能否放我以及家人一条生路?”
刹那间,聂聪双膝跪地,朝着楚轩一阵叩拜,“还请太子轩,网开一面。”
“什么?”
“这,这是太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