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故作镇定的马宁儿,也是忍不住绷直身子,紧密关注着。
“马文才?”楚轩摸摸鼻子,瞧了马宁儿一眼。
‘你是谁?’
本尊正是马文才的中年男子,不解的回问道。
“你儿子招惹我的时候,我准备放他一马,不成想,他又跑来招惹我的女人,没办法,我准备杀了。”
楚轩端起一杯酒,润了润喉咙,继续道,“至于突然联系你,没别的意思,就问问你马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传统?”
“譬如长子意外身亡,为免不详,不得回葬家族墓地?”
“又或者尸骨不缺,禁止下葬?”
马文才,“……”
马宁儿,“……”
‘你他妈究竟是什么人?你将我儿子怎么样了?’
沉默数秒,马文才突然怒不可揭的咆哮道。
楚轩深簇眉头,将手机朝耳朵外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才提醒道,“你语气放轻点,炸到我耳朵了。”
马宁儿,“……”
这一生。
马宁儿哪里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人?
无论言语口气,还是行事风格,都让马宁儿瞬间刷新三观,害怕吗?更多的是,措不及防!
原来,这世间,真有那种对待夺人性命,如同家常便饭的存在!!!
他要杀他。
他还要通知他父亲。
这……
‘畜生,你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毫毛,我马文才,会教你不得好死!’
马文才厉声恫吓道。
楚轩揉揉耳朵,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马宁儿,“有什么遗言,你自己好好交代清楚,免得死不瞑目。”
这是在暗示马宁儿,赶紧向马文才汇报一些有用的讯息,比如杀他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随后。
楚轩站起身,提醒易小川道,“我的手机,记得等会带出来。”
易小川咧嘴浅笑,“晓得了。”
“送他上路。”
楚轩躬身端起一杯酒,这才悠哉悠哉,离开现场。
“楚先生刚才的话,让我很是不明白,要不细说?”
一阵沉默。
马宁儿露出习惯性的阴冷笑容,在酒侍那边重新倒了一杯酒之后,施施然坐在楚轩对面。
神态淡定。
表情从容。
甚至为了让自己展现的更为云淡风轻,他故作矫情地,示意随从剪了一根雪茄。
两指夹起,徐徐烟雾吞吐,然后朝着楚轩一阵挤眉弄眼。
是挑衅。
也是对自身家世的无比自信。
毕竟,奉天不比江都,以江都的地界范围,至少是奉天的三倍之多。
而他马家,能在江都称王称霸,本身就足以证明底蕴非凡,实力不俗。
莫说是奉天一等一的权贵不敢惹,放之楚州等一些繁华大城,在见着他马家的人之后,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这是马家三代人积攒出来的威望和实力。
倘若,马家的金子招牌还不能让马宁儿行走四方,人人谦卑礼敬。
那,马家三代人的努力和奋斗,又有什么意义?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本就是一条浅显的道理。
马宁儿既然具备有恃无恐的资本,在为人处世方面,自然就没必要收敛。
说他横行霸道也好,嚣张跋扈也罢,在强硬的背景面前,注定无人敢有非议。
“此次,如果不是天骄哥有意来奉天做大事,我马宁儿,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个垃圾地方。”
“自然,今天也不会遇到你。”
马宁儿冷笑。
既然,奉天在他眼里是垃圾到不值一提的地方。
那么,从这里成长起来的人,也必将享受他一视同仁的待遇,均为垃圾。
楚轩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
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豪门之后,他以往见的多了,所以,并不意外马宁儿有这番混账语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马宁儿始终高高在上,并尝试用家世,谈吐,乃至自信,碾压近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辈年轻人。
只是,楚轩始终保持淡淡的笑容。
纵你唾沫横飞,谈天论地,我自巍峨不动。
袁南庭坐在马宁儿旁边,瞧着楚轩从头至尾,镇定到令人发指的言行举止,不免有点心惊肉跳。
虽然嘴上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