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喃喃张口,情绪万般复杂,有点无奈,有点心疼,自然……他也没必要,一定遵循小李探花的交代。
小李探花本名李问天。
严格来说,是他楚轩曾经的发小,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而,吕布和小李探花,实则亲叔侄。
“那一年,吕布还不叫吕布,本名李绝情的他,为了毕生野心,为了武道止境,杀妻杀子又杀亲。”
“一夜之间,李家血流成河,包括小李子的父母,都难逃厄运,惨死家中。”
楚轩摇摇头,这个世界,有些人的处事风格,不过是为了证明,疯子又或者变态的真实存在。
这之后,李绝情投靠北境之王沈安安。
并在五族联合召开的比武大会之上,拿到了‘吕奉先’三个字,自此李绝情改名吕布,位列二十四名将之首。
这个疯子般的存在,因为奉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刻意为李家留下了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个活口。
小李探花李问天!
数十年光阴,一朝逝去。
曾经的发小,也成长为年轻一代,极为出众的翘楚人物。
只是,有些恩怨,注定是这一生跨不过去的门槛。
何况,吕布留他活口,并非仁慈。
“我朋友很少,一起长大的朋友,更是凤毛麟角。”
楚轩垂下脑袋,摸摸鼻子。
那时候,他还小,在楚家地位并不高,因为父亲楚苍生和母亲秦柔的问题,导致家族近亲一致排挤他。
‘喂,楚三儿,你好歹是楚家嫡系后人,怎么连个下人都敢欺负你?’
‘我哪知道,大家好像都挺讨厌我。’
‘去他娘|的蛋,以后你跟我混,谁欺负你,我揍他。’
那一年,他稚气未脱。
伸手抹了抹鼻涕,故作豪情万丈,并言辞凿凿要做楚三儿结拜大哥。
那一年。
楚三儿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唯命是从,生怕一个眨眼,自己这唯一的朋友,也不跟他玩了。
‘小李子,长大后,老子要称王称霸,你呐?’
‘我啊?当然是继续陪你,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父母在,家犹在。
父母不在,留下的只有毕生仇恨。
他比他。
更惨。
“我还没称王,你不能死!!!”
楚轩眸光一闪,下意识握紧双手十指。
没人敢吱声。
更没人敢制止。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滞,鸦雀无声。
杨宝儿瞪大眼睛,想要极力呼救,但,她的喉咙越收越紧。
以致于,很多话,涌到嘴边,迟迟发不出来。
与杨宝儿距离最近的韩乐,亲身经历这一幕之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脸皮抽动,一想到接下来要被清算的就是自己,忍不住双腿都在打颤。
“处理一下。”
稍许,楚轩松开五指,吩咐易小川。
同时间,负责清理现场的部众,驱散围观的集团高层,随后押着韩乐离开现场。
注定万众瞩目的楚轩,在一道又一道视线的关注下,渐行渐远。
他,还是他。
杀伐果断。
干净,利落。
哪怕,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极有可能会影响祁冬草后续在集团的布局和计划,但,他管不了这么多。
这一生,谁敢招惹他亲密的人。
遇一个。
杀一个!!!
“带你去看看风景。”
楚轩抬起手,侧着身子拍拍韩乐的脑袋,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韩乐脚跟子一歪,浑身都是透心凉。
风很大,天台的风更大。
楚轩闭上眼,静静聆听,一阵阵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像是入秋后的帝都,风吹麦浪,滚滚而过。
更像当年。
帝都五族大军,倾囊而出,齐整脚步迎着秋日,碾过万里山河时,发出的巨大音潮。
波澜壮阔。
举世震荡。
“登高望远,视线所到之处,皆是麾下江山!”
楚轩眯起眼,遥想起,爷爷镇南王曾经划下楚氏疆土之时,留下的这句,脍炙人口的千古名言。
何等霸气,何等豪情?
划江而治。
曳落河以南,均为楚姓,寸土不让!!!
“这奉天待久了,突然有点怀恋在帝都的日子了。”
“至少,那里有豪雄,奸雄,枭雄,权雄,盘踞一地共逐鹿天下,不可谓不精彩。”
楚轩一只脚踏上栏杆,摇摇头,叹气道,“哪像奉天,上了台面的人物,不是智商欠缺,就是自负狂妄。”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