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分明就是个登徒子啊。
蝉衣用力的点头:“城里面很多姑娘都喜欢咱们王爷呢,可是”
她忽然打住了话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东西。
“可是什么?”沈瑜问。
“姑娘不要误会,虽然很多人都对王爷芳心暗许,但王爷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别的姑娘。”
蝉衣顿了下,小声道:“沈姑娘,王爷真的对你很上心。”
沈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道:“你收拾吧,我想出去转转。”
蝉衣点头。
夜色已深,月亮被云遮掩住了,只堪堪的露出了一半。
沈瑜爬上屋顶,发现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在那儿。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休息的时间吗?
孟鸿弦望着天,没说话。
沈瑜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天上除了云,什么都没有。
沈瑜又问:“你在看什么?”
“星星。”
胡说,沈瑜仔细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丁点的星星。
这王府怎么净是怪人。
沈瑜抱住膝盖,她随意的将碎发拢到耳后,开始放空自己。
孟鸿弦不爱说话,他旁若无人的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瑜:“喂。”
“嗯?”孟鸿弦淡淡的回应。
“你来王府几年了?”
“三年。”
“就没有想过要出去吗?”
“想过。”
“那为什么不?”沈瑜问。
孟鸿弦的眼神很淡,他转过头来,像在是看着她,又像没在看她。
沈瑜等了半天,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孟鸿弦开口道:“不能。”
什么叫不能?
沈瑜说:“你武功那么好,难道就甘愿在这皇家大院里呆着?”
“你不也是?”孟鸿弦反问,“堂堂魔教教主,甘心屈尊于一个小王爷的手下?”
什么叫屈尊?
沈瑜不由得皱起眉来:“我是因为有求于宋奕。”
孟鸿弦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你为什么把有求于说的那么自然?”
不就是有求于吗?不然还能说什么。
沈瑜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
孟鸿弦望着她,眼神冰冰凉的,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沈瑜已经适应的他的目光,双手抱着膝盖,安安静静的坐着。
半晌,孟鸿弦忽然低了头,开口道:“你不适合做魔教教主。”
“嗯?”沈瑜扭过头去。
“你也不适合在皇宫里呆着。”
这家伙在说什么?
孟鸿弦看了她半晌,站起来想要回去,顿了下,从腰上解下来个东西递给她。
“给我的?”沈瑜接过。
他“嗯”了一声,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咦,没事给她刀干什么?
沈瑜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小型匕首,莫名其妙。
不过说实在的,她的确比较喜欢刀和暗器之类的东西。
沈瑜小心翼翼的将它挂在腰间,点头,这匕首做的还挺精致。
-
次日凌晨。
沈瑜很早就踏出了房门,没想到宋奕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旁边的华晟依然穿着一件玄色的袍子,他手里拿着两个青瓷瓶,正和宋奕说着什么。
沈瑜带着蝉衣走过去:“你居然这么早?”
宋奕道:“上次你等我,这次换我等你。”
“你来的正好,”华晟将左手的瓷瓶子递给她,“这是我为你研究出来的解药,若是你感觉内力流失的太快,就吃这个。”
他补充道,“这个药会将你的筋脉全部打开,反应的过程痛苦无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吃,吃多了就不管用了。”
沈瑜接过,点头:“多谢。”
宋奕手里也有一瓶,是青色花纹的,而沈瑜的瓶子是紫色的。
沈瑜看过去,问:“那个也是你的解药吗?”
宋奕“嗯”了一声,装了起来:“备用的。”
两个人很快就出了门,沈瑜接过小厮手里的缰绳,发现只有门口只准备两匹马。
于是她问:“孟鸿弦不去吗?”
宋奕道:“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在你身边。”
沈瑜:“”
哪里有王爷出行,不带暗卫的?
宋奕像只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道:“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沈瑜挑着下巴:“我才不需要你保护。”
她拉紧缰绳,利索的翻身上马。
“王爷,姑娘,你们可要平安无事的回来。”蝉衣早就泣不成声,“我、我在王府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我的丫鬟怎么能老哭鼻子?”沈瑜朝她摆摆手,道,“放心。”
蝉衣重重的点头,用力的将眼泪抹干净。
两个人没在流连,迅速的朝城门口奔去。
-
两侧是望不到顶的山,沈瑜仰起头,他们在悬崖底下。
她敏锐的往四周围扫去,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宋奕低声道:“有人。”
话刚落地,一个棕色衣裳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
“师兄?”
沈瑜皱眉:“你来做什么?”
“应该是我来问问你,你想做什么。”
男人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沈瑜,你我同出师门,为何要做如此下作的事情?”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说话却毫不客气。
沈瑜将剑一下抽了出来,冷道:“下作?”
她哼笑一声,“抢我教主之位的,给我下毒的,将黑木崖搞得乌烟瘴气的,似乎并不是我。”
“鬼话连篇。”
男人一剑便刺了过来,沈瑜立刻翻身下马,紧接着,一枚暗器准确无误的打在男子的剑上。
“你是谁?”棕衣男人转过头来,剑尖瞬间朝他指去,“不想死,最好别吭声。”
沈瑜:“赵子尧,我警告你,别动他。”
几乎是咬着她的尾音,一个白色的身影晃了过去,顷刻之间,一把小型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横在赵子尧的脖颈上。
沈瑜惊呆。
这速度
不是说不能用内力吗?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宋奕微笑,声音平稳沉着,道:“对付他,无需内力。”
那可是魔教的副教主啊,就这么动都没动的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宋奕在她面前的确很少动手,看来还真是深藏而不露。
沈瑜忍不住警惕起来,之前他动手的时候也是这样,又快又准又狠,哪里像个王爷?
“堂堂魔教教主,居然勾结旁人做这种事情,”男人冷笑一声,“可耻!”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沈瑜道,“哪种事情?”
“别给我装糊涂!”赵子尧怒目圆瞪,道,“你勾结其他男人——”
男人脖子上的匕首轻轻一动,血珠立刻从他肌肤里冒了出来。
赵子尧:“”
宋奕淡道:“好好跟她说话,要是有半点不敬,就不是划一下那么简单了。”
赵子尧抿紧嘴唇。
沈瑜:“说。”
“你敢说黑木崖的事不是你做的?”赵子尧声音沙哑,忌惮着架脖子上的刀,道,“我给你传了那么多条信息,你为何迟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