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那张脸冲他咧嘴一笑,阴森可怖至极,嘴里全是白灿灿的牙齿,还有看得清楚的猩红碎肉。
它似乎对舒靖没有兴趣,四肢并用沿着墙壁迅速从敞开的窗户爬了出去,留下一串带血的印记以及满屋子恶心到令人呕吐的狼藉。
半个小时后,赶来的警察封锁了现场。
舒靖和报警的酒店工作人员被带到警局进行盘问,舒靖向警察交代他是在睡觉时听到惨叫声,就寻着声音找过去,结果看到林禹惨死的画面,而酒店工作人员的口述和舒靖基本一致。
很快警察调出当天的监控录像,只见晚上九点四十分,林禹和季晰等人一起从酒店二楼的餐厅回到四楼,其他人都去到季晰的房间聊天,只有从头到尾不在状态的林禹独自回了走廊最里头的房间。
从九点四十分到凌晨一点二十分,走廊里的人来来去去,回了房的林禹始终没有出来过。
直到一点二十八分,穿着睡衣的舒靖突然冲进镜头,火烧屁股似的狂奔到林禹房前,不到两分钟,舒靖一脸恐慌的跑出来喊了酒店的值班人员,随后两人一起报警。
舒靖和酒店工作人员是在该时间段内唯一接触过死者的人,按理说也是嫌疑最大的人,但是他们在林禹房内滞留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仅用这点时间怎么可能给林禹造成那么凄惨的死状?
林禹是被活生生咬死的,宛若一块柔软的蛋糕被人东咬一口西啃一下,最后变得残缺不全,内脏和血液流得满地都是,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警察到场后也没忍住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把人啃成那样是项大工程,警方甚至怀疑是不是某种凶残的兽类躲藏在林禹房间,并袭击了林禹。
然而酒店里面到处都是监控,就连窗户外面也装着可夜视的摄像头,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被拍得清清楚楚,若是有其他生物进入林禹房间,不可能不被监控记录。
查到早晨七点钟,案件依然毫无头绪。
警方只能提前放了舒靖和另个人,舒靖是个妖怪,虽说一夜未眠不会感到疲惫困乏,但是经历了那么血腥凶险的一幕,难免内心受挫,脸色白了好几度。
尤蕴独自等在警局外,神色沉重倚靠在车前抽烟,见舒靖走来,他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随后将尤蕴和酒店工作人员招呼上车。
舒靖憋了一肚子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总不能说林禹是被脏东西杀的,可是除此之外,没有理由能解释林禹那么诡异的死法。
就在这时,尤蕴忽然开口:“消息暂时压下去了,你别想太多,先把戏拍好。”
舒靖艰涩地动了动唇:“今天的开机仪式呢?”
“已经推迟到后天,等你们调整好状态再说,到时候会有记者来,我们不能出任何岔子。”
舒靖从后视镜看了眼目不斜视开车的尤蕴,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小周说的八卦,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
到了酒店,季晰一伙人和小周都坐在大厅等待,见舒靖和尤蕴回来,他们纷纷起身走近。
“靖哥,你没事吧?”小周眼下乌青,他担心得一夜未合眼。
“我没事。”舒靖刚说完,蓦然被季晰一把拽住手臂。
“到底怎么回事?”季晰眼含愤怒,声线颤抖,外泄的情绪中挟了几分易察觉的惧意,“林禹怎么死的?昨晚吃饭的时候他还好端端的,怎么转眼就死了呢!”
舒靖抬眸看向脸色铁青的季晰,却在下一秒看到季晰肩膀上的黑影探出个脑袋仔细端详着他,那惨白的脸及僵硬的五官很是眼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