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趁机环住他的腰,煞有介事感叹道:“拂尘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可是想通了要跟我双宿双飞?”
纪拂尘全身上下早被雨水打湿,衣物极不舒服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均匀有力的线条。温热的触感从沈钧身上传来,被一个男人抱了满怀,略觉难堪,连忙地从他怀里出来。本来刚从沈母那儿回来便有些烦躁,这会心情更差了,却不动声色道:“公子身份尊贵,不知来我这里何事?”
“我听说太太把你叫去了,怕她为难你,所以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一着急说不定就去找我娘要人了。拂尘这么厉害,万一被我娘看中要了去我岂不是亏大了?”沈钧若无其事道。
纪拂尘道:“公子不用担心,我已经回来了,公子请回吧!”
沈钧置若罔闻,看了看他湿漉漉的身子,眼神一闪,侧身走进纪拂尘的房里,四处望一眼,自顾自坐下,“拂尘衣服都湿了,赶紧换一套,着凉就不好了。”
纪拂尘跟着他进屋,即便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眼前之人的,他也决不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沈钧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似乎觉得偶尔从他的发梢上滴下来的水珠也别有一番风味了,笑道:“太太叫你过去可有什么事?”
“太太只是嘱咐我一些日常要注意的。”
“哦?太太嘱咐了些什么?”
纪拂尘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太太就是让我守好下人的本分。”
沈钧侧头想了想,脸上流露出浓厚的兴趣,“是吗?拂尘可曾做过下人?”
纪拂尘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问,顿了顿道:“有些人生来就是下人,有些人家道中落沦为下人,小人恰巧便是第二种。”
沈钧听他自称为小人,不由轻笑出声。这个人全身上下哪里有什么奴才气息?无论是从他的言谈举止还是整体气度,他都没有丝毫下人样,甚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也没见他有过丁点的胆怯。
纪拂尘听着他的笑只觉极不舒服。他心里清楚沈钧并未把他当下人使唤,在装下人的过程中他也早露出了马脚,也许沈钧已经猜到了什么也说不定。纪拂尘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神情慢慢变得凝重。目前为止,沈钧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就凭这只断脚和这幅拐杖,再加上来自京城这条线索,他若有心查之,怎会查不到他就是当今皇上最不受宠的二皇子?
“公子怎么来了我这里?”纪拂尘适时转移话题。
“我本来是要出门的,结果刚走到这便下雨了,正好在拂尘屋里避避雨,顺便参观一下。”
“公子真是舍近求远,公子住在正东,沈家大门在正南,公子出门却要先七拐八个弯到这西院里逛一圈。”
沈钧不置可否道:“可见拂尘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呀,自从见了拂尘,我就是出个门也时刻记着先来这里看看拂尘。”
“多谢公子关照,公子请回吧!”
“拂尘全身湿透了,赶紧洗个热水澡,可别受了风寒呀。”沈钧道,说罢当真不再停留,看了看屋檐下的雨水,见雨小了便出门而去。
纪拂尘见他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从沈母那回来后,他心里就一直惦记那包药粉的事。
他起身把门关好,掏出沈母给的黄色纸包,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又将它放进怀里。
沈母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怎么做,她要的只是结果。
快到晚膳时分,纪拂尘独自去了一趟厨房。没过多久又从厨房出来,拦住一个小厮道:“公子从外面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