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冉想了想，点点头：“嗯，我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可……这事和香姨娘送我衣裳，又有何干系？”
观海手上顿了顿，道：“这些腌臜事情，本不该和奶奶您提，但……”观海犹豫了下，还是松了口，“在奶奶您嫁过来之前，咱侯府是将这薛府查了个底朝天。薛府对外宣称大奶奶是劳累过度没了孩子的，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听观海提到薛大奶奶，张冉赶紧打起精神来。
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张冉往前一倾，问：“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观海理了理思绪，回答：“大奶奶当年嫁入府中三月便有了身孕……大夫才确诊呢，夫人就往大爷屋里头塞了两个姨娘，说是给大奶奶分忧。大奶奶脾气这样好，一句怨言也没说，对那两位姨娘也很是照拂。”
听到这儿，张冉若有所思。
“奶奶您应该也知道的，女人怀孕的头三月，最是紧要。可大奶奶怀着身孕，还要打理府中事物，这胎一直坐得不稳。可好在大奶奶正年轻，倒也伤不到根本。”
“眼看着大奶奶就要平安度过那头三个月，两位姨娘中的一个就如今日的香姨娘一般，给大奶奶做了一件袄子……”
张冉眼神一动，轻声问道：“这袄子……不对头？”
观海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咱侯府就打听到这儿了。后来的事儿薛府压得太紧，便没了下文。倒是大奶奶小产以后，大爷屋里头那两位姨娘就都凭空不见了……到底是卖了出去还是没了，谁都不知道。”
观海说完了这段悬案，薛大奶奶前几日那心酸的一句话，又在张冉耳边响起——
“在这府里头，我万不能行错一步……就怕，错一丁点，就是万劫不复……”
张冉长叹了一声。
观海查完了那件袄子，问张冉：“奶奶，这衣裳，怎么处理？”
张冉轻飘飘地瞅了一眼，说：“随便塞哪儿去罢。别让我看见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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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薛二爷又来对着张冉说了一番肉麻话，才滚去书房睡觉。
张冉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薛二爷，而是因为薛大奶奶。
薛大奶奶那句话就跟上了复读似的，在张冉耳边响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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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起来，张冉梳洗停当，正想着去看看薛大奶奶……
可脚一迈出屋门，张冉又收了回去。
“观海，先派人去打听打听，顾侯世子出门了没。”
听到张冉的吩咐，观海微微一怔，继而退下办事去了。
张冉扶着听涛转身回屋，心里头想的是——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老娘还真不信你要窝在这无聊的薛府里头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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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海这边还没有打探回来，管事的刘福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