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观海应到,抖擞精神,巡视面前大小丫鬟们一圈,又言,“众所周知,咱们院子里,管着这避子汤药的人,是跟着二奶奶从京中侯府陪嫁过来的人……你们别以为奶奶还是未嫁时那个和顺脾气!不自己招了,让二奶奶查出来……那时候可不会顾念情分,直接棒杀!”
观海狠话搁完,队伍里还是一片静默。
观海有些沉不住气了,一咬下唇正要再恐吓一番,没想到张冉动了动,开口问人要茶。
另外一侧站着的听涛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张冉这一杯茶喝得是慢条斯理,喝得底下人那吊起来的心又往上蹿了两分,几乎要从喉咙里蹿出来。
好不容易候着二奶奶将这一杯沉重的茶水喝完,观海扭头,递给张冉一个请示的眼神。
张冉对她摆摆手,撑着椅子将身子往上挪了挪,坐直了,懒洋洋地说了句话:“天冷,这事还是速办速决罢。那犯错之人不肯自首,那你们没错的人尽可以揭发,有赏。”
张冉这番话说完,又是一片寂静回应她。
但这寂静维持不到盏茶时间,跪在第一列里头的一个丫鬟突然“碰碰”磕了两个头,指着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到:“回二奶奶!奴婢觉得冬梅最近不对头!前天我还在她箱子里看到了一副寿字簪儿,瞧起来像是香姨娘的用物!”
那冬梅猛然直起身子,推了一把那丫鬟指向她的手,瞪圆了眼睛反骂她:“秋菊你胡说!你诬蔑!”
“是不是胡说,是不是诬蔑,查查你的箱子不就明白了?”张冉冷冷地看了冬梅一眼,唤了一声听涛,“听涛,你领着宝德家的去翻翻冬梅的箱子!”
冬梅“唰”一下脸都白了,正要扑出来,就被两个妈子死死按住。
扬手在冬梅的脸上抽了一记,观海训斥道:“冬梅!你是我侯府的家生子!这般没规矩,是谁教的你的?!”
冬梅只死死地咬着下唇,目次欲裂,怒气冲天地瞪着那揭发了她的秋菊。
秋菊只胆大了那么一会儿,此时畏畏缩缩,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到地底下去。
听涛办事效率甚快,不一会儿就带着人搬着冬梅的箱子过来了。
听涛撂翻箱子,底朝天地往地上一倾,冬梅的私人物件撒了一地。
除了秋菊提到的那对寿字金簪,竟然还有一串个个都似龙眼大小的东珠串儿,并银锭子若干个。
观海眼尖,从那里面捡出一条大红绉绸重穗子汗巾,质问冬梅:“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那汗巾子才一露相,连小妾队伍里头的姨娘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东西有什么稀奇吗
张冉不解地暗中研究那条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