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求求陛下,她还小啊!”素秋没有后宫妃子那般浓妆艳抹,也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头簪,住的地方也是简陋不堪,一脸的憔悴的病容,但就算是这样,也能看出年轻时漂亮的底子。
“圣意已下,娘娘还是领旨的好。”刘士良是宦官,也就是个太监,他没有子嗣,父母也早亡,面对这种骨肉分离的场面更多的是不屑,同时对于素秋这种悲苦万千的情绪他也不能理解“行了,就别哭了,惹了陛下,娘娘不仅白白断送个女儿,还连带着婕妤的封号也得失去,到时候更得不偿失。”
刘士良缓缓上前,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圣旨塞进了跪在地上的素秋“接了旨,您就是娘娘,比陛下身边的王才人还要高出一等,这是好事。”
素秋满脸的泪痕,不顾已是婕妤的身份,抓住刘士良的裤脚“公公,求公公让我见菀儿一面吧。”
“不是我不让你见,平阳公主昨夜已经被送至行宫,我只是个做奴才的,无能为力啊。”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陛下的亲骨肉——”
“那又如何!这后宫里何时有过娘娘,有过平阳公主?若是以前没有,那以后也没有。”话已至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刘士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老实与你讲,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陛下一早就想好了,不管娘娘如何,都是徒劳。”
素秋的手突然松开,满脸的泪痕,但目光却显得呆滞,似乎没有来聚焦一般,缓缓地向上移去刘士良的脸上移去“陛下早就想好了?如何想好。”
“延庆公主。”
刘士良只说了这四个字,不过也够了。
素秋一改方才柔弱的姿态,缓缓起身,捧起手里的圣旨“臣妾接旨。”
自从平阳公主李莞要出嫁以来,长安城内的天色就不是很好,成日都阴气沉沉,毫无朝气可言,动不动就是大风肆虐,阴雨不断,这样的天气难免让人心里不舒服。
“朕是不是太心狠了点?”成武宗没什么心思看奏折,窗外的风声更是搅的人心中烦乱不堪。
“陛下也是没办法,总归是要有人去做这件事,不管是谁去,心痛的终是陛下。”王才人整日都是陪在成武宗身边的,这些劝解的话也说了不少。
“可那都是朕的女儿啊。”成武宗长叹一声“罢了,让她去总好过让延庆去,泫儿受不了的,不然也不会寻死了。”
“报——秋婕妤来了。”
越不想见谁,越是来谁,成武宗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王才人,拍了拍她的手。
“姐姐来了。”
“妹妹在啊。”
王才人对着素秋矮了矮身子,自从素秋封为婕妤后,她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从不逾越半分,或许这跟素秋的牺牲也有一定关系,不论她以前身份如何,毕竟她牺牲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臣妾给陛下煲了参汤,这几日天色渐凉,正是进补的好时机。”素秋的妆容不在如从前那般简陋,如今的她带起了金簪珠宝,手指也蓄起了指甲,若不是提前知道她以前的身份,怕怎样也想不到曾经的落魄样。
成武宗心中有愧,心里虽然不怎么喜爱,但面上却微微笑着,接过参汤,低头小口的喝着“秋婕妤有心了。”
“只要为了陛下好,臣妾这点心意不算什么。”
王才人岂是不懂眼色之人,素秋虽然被宠幸的时间早,但身份上却是才被封为婕妤,这种时候自然要多与陛下接触。
“昨日找了御医前来,想必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来了,臣妾就先行回宫了。”
“怎么,你身子不舒服?”成武宗对王才人十分在意,手里的参汤立马放到了一边。
“怕是前些夜里有些着凉,没什么大碍。”
“让御医好好给你瞧瞧,这几天夜里确实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