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过去了三日,延庆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父皇没有找她,王才人也没有传话,甚至就连宫娥也都闭口不谈,和亲的事情逐渐成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赶走了所有人,延庆将自己关在房中,展开林中奇给自己画的那副像,不笑不哭,静坐在梳妆台前,这样子反倒更是悲凉。
“嫁不到自己属意的人,那又何必委屈自己呢。”延庆嘴角一弯,如同看开俗世般沉静,起身提起裙摆缓缓地走到房厅的正中央,抬头看去上面高高的悬着一个房梁,棕色的木头横亘在上头,错综复杂的花纹层次,就像是倾心打造的一样,这几日下来,也就是这个房梁顺了延庆的心意。
“公主在哪儿!”林中奇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刚刚露出了鱼肚白,就迫不及待的从御画廊跑了过来。
“在房里,主子说要静一静,让我们都不能去打扰。”翎月与莲镜守在延庆的门前,眉头皱成一道川。
林中奇跑了一脑门的汗,一肚子话要跟延庆讲,越过翎月与莲镜的通传,朝着房门就敲了起来“公主,公主快开门啊!”
里头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几番过后,外头的三人忽然紧张了起来。
“公主不在里面吗?”
“在的啊,我与莲镜一直守在跟前,从未离去。”
“那——”
林中奇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屋里头‘哐’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不好!”翎月的神情骤然一紧“快把门撞开!”
三人齐力重重的撞向房门,冲进去的一刹那,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三尺白绫悬在梁上,延庆死死地拽着白绫,脚下挣扎的踢腿,方才的声响就是倒在地下的椅凳。
“快把白绫剪断!”林中奇冲过去抱住延庆的双腿,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举起“你怎么这么傻!”
翎月扶正了凳子站上去,接过莲镜递来的剪子,咔嚓一声,终是将这人从鬼门关里扯了回来。
延庆掉下的那一刻,林中奇也摔倒了地下,可胳膊却紧紧的勒着延庆,身子抖得不像话。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林中奇嘶哑着嗓子,满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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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中成武宗正批着手里的奏折,几乎全是关于和亲事宜的。
“妾身泡了今年的新茶,清热去火的。”王才人捧着茶碗,轻轻地放到一旁,她知道成武宗心头的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