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郎子在外私自买地置宅,他的家奴见主子势力庞大,便四处打着昌乐公主的旗号在外圈地占地,前些日子便在长安城内闹出了一桩人命,出了这样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这不就传到了昌乐的耳朵里,依着昌乐的性子又怎么能轻饶得了他,先是命人抓了那个带头占田的家奴,后又收了玉郎子的宅子跟田地,再来就是禁了他的足。可有些事不查还好,一查就都露了馅,据那个家奴交代,玉郎子还有许多私产,长安城内新开的一家叫醉红楼的妓院也是他的,一时之间让昌乐有些惭愧,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玉郎子这个人。

“我要见大公主,我有要事跟大公主说。”玉郎子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只能对着外头守着的人喊。

“郎君还是少费些气力,公主有命,哪都不让郎君去。”

“我是被冤枉的!”

玉郎子使劲儿的敲着门,可惜昌乐现在是不会见他的。

正在此时,百花阁里来了一位算是熟人,但却又是不算熟人的人。

“什么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男子皱起眉头,面上不悦。

“回,回、回驸马爷的话——”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道:“是玉郎子。”

是的,此前来的人正是昌乐公主的驸马,当朝宰相李裕德之孙的李衡,此人官拜正三品六部尚书之位,深的成武宗重用,正因为宦官当道,成武宗又为家奴所钳制,李裕德为朝中重臣辅佐武宗,为巩固其势力便与之结亲。

李衡一听是玉郎子在里面叫喊,脸上的表情由不悦变为了不屑,拍着袖子就往里走去,边走边说:“去通报公主,就说本官来了。”

这是的昌乐刚刚午休起身,浣溪还在给她梳妆,就听到宫人的禀报。李衡自他们成亲后,除了新婚的几天是同住一起,往后便是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外头的府宅,若不是平日里有个什么事情必须要见面,二人也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今儿突然上门了,看来是为了那件事,昌乐对着铜镜又抚了抚发鬓,便让浣溪退下了。

李衡两手复在身后,眉头紧皱,进来的时候有刚巧碰见浣溪出去了,再抬头就瞧见昌乐一脸慵懒,不过衣着倒还好,比起平时来说不算暴露。

“什么事?”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昌乐斜睨过去“人你不是已经抓了吗,还来这儿干什么?”

李衡看着眼前这云淡风轻的人,心里一股怒气不由得升腾着“你养面首我不管,可你纵容他胡作非为我就不能不管,现在闹出了人命,你才知收敛不觉得太晚了吗?”

原来玉郎子的事情最先知道的人不是昌乐,而是李衡,那个占地的家奴也是他抓的。

“人你已经抓了,他也被我禁了足,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把我也抓到大狱里头吗?”昌乐怒目看向他。

李衡扭过头“我不想与你争辩,只是提醒你一句,适可而止。”说完便转身出了寝殿。

此时的昌乐拳头紧握在一起,显然是已经气得不行了,不过也是难得能有人将昌乐气成这副摸样。

“来人!把玉郎子给我押过来!”昌乐猛地一拍桌子。

玉郎子真的是被宫人押过来,跪在地上还没等昌乐开口,就开始拼命的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