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林中奇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躺下,背着身子在解什么东西,就听见嘭的一声,急忙转过身,脸都给吓白了,不自然的含了含胸,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草民见过公主。”
延庆身边没有跟着人,手里头握着的还是白天里的那把檀香扇,一进来先是盯着林中奇瞧了半天,随后又东看西看了一圈。
“你在做坏事!”
“我没有!”
林中奇下意识的喊了回去,话出口才觉得不妥,只能硬着头皮又说道:“草民正准备躺下,未察觉公主大驾。”
延庆是何许人也,哪是林中奇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顿时神色一敛,就要向林中奇的身后看去。
“公主,您这是干什么!”林中奇一边挡着她,一边又不敢太过用力的阻拦“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啊。”
林中奇也是没了办法,只好将延庆的两只手紧紧攥住,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两人中间。
原本还闹得正欢的延庆,突然间红了脸,猛地将林中奇推开,奈何两只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平日看起来面黄肌瘦的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啊。
“大胆!快放开!”
“那你不准再搜我的身了。”
“我不搜!谁要搜你的身!”
林中奇这才作罢,松开手后,又向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脸红啊?”
延庆恨恨地咬着嘴唇,转过身去,理都没理他,嘭的一下就把门摔上了。
“吁。”林中奇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真险啊,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差一点就让她发现了,也不会林中奇不敢想象若是这个延庆公主知道他是不是‘他’,而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会不会治自己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别说自己,就连父亲大人都要跟着遭殃,本来打算睡觉的,现在被吓得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重新拿画笔调了颜色,把原本打算明天上完的颜色现在补上,林中奇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另一边的延庆脸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的又烧又红,就连喘的气也是热的。
“公主您跑到哪里去了?!”莲镜的眼睛都急红了,怎么端个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奴婢都快急死了!”
“急什么急?这里是本宫的家,还能走丢不成?”延庆年岁尚小,阅历也浅,平日里又有武宗宠爱,自然领略不到这宫里的险恶。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莲镜低着个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其实若是放在白日里莲镜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大,可这夜深露重的,真要遇到个歹人,说没也就没了,况且往日白天里也是有人跟着的。
延庆此时心里乱得很,可看见莲镜委屈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不好,顿了顿,除去方才的任性,柔声道:“我去了偏殿,没走太远,只是胸口有些闷,现下好多了,就是困的紧。”
“画了那么长时间,一动都不能动,能不累人吗!”莲镜抬起头点了香薰“床榻早就铺好了,公主赶快就寝吧。”
“嗯。”延庆更衣后散了发髻,便躺下了,外头是莲镜在守着,晚些时候再换翎月过来。
躺在床上的延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林中奇的模样,他怎么能抓自己的手,最要命的还是那人的胳膊,贴着自己胸前,他…!延庆的脸又烧得厉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一个男子敢对自己这样,就算是自己有些喜欢的玉郎子也不曾抓过自己的手,边想还边后悔,咬着被角,当时干嘛就那么跑出来,说不定她还以为自己怕她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