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礼沉默了,半晌,他幽幽的问:“大哥,这要是鸵鸟蛋的话,能吃吧?”屈指在蛋壳上敲了两下,清脆悦耳。
没人看见,在他这句话出口之后,这颗巨型“鸵鸟蛋”轻微的抖了两下。
司北庭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那你敲开尝尝呗。”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有些放肆的话,却硬生生被他说出了点儿威胁的意味。
司南礼本来就没打算动这颗蛋,被他这么一说,更怂了。
他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摸了摸鼻子,说:“那我先走了。”
“嗯。”司北庭点头。
都走到门口了,司南礼突然转头来了一句:“本来就单身,咱们两个租一套房子也便宜点儿啊,还非得和我整隔壁间,弄的跟个单身贵族似的……”
话还没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怂的。
司北庭这话也听多了,压根就没进他耳朵。眼看着都快十点了,想着明天还要守南菜市场,他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睡觉。
回卧室之前,他双手捧着那颗巨型鸡蛋看了看,然后决定把它放在客厅。
巨型鸡蛋放在一个盘子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有一种下一秒就能端上桌的错觉。
司北庭没有看到的是,在白布下面,那颗蛋周身都沁出微微的水珠,就好像人类出汗了一样。
他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妥帖了,这才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正指向十点整,漆黑的客厅里猛地闪过一片白光,一闪即逝,被厚厚的门挡在卧室外面,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客厅里原来放着蛋的桌子上,此刻正蹲着一个白上衣蓝牛仔裤的女孩。她如同一只鹌鹑一般缩手缩脚的蹲在桌子上,更搞笑的是,她头上还顶了块白布。
但颜语显然没觉得搞笑,她小心翼翼一动不动的蹲了一会儿,侧耳已经听不到卧室里的动静了,这才揪下头上的白布,轻手轻脚的爬下桌子,换成在地上蹲。
我的天,好险好险,刚刚差点儿就当着别人的面变身了。要真是放着别人的面变身了,那情景,简直不敢想象。
颜语又在地上蹲了半个小时,蹲的腿都麻了也不敢动,就怕里面的人听见了动静出来看。
虽说隔着门还能听见客厅里细微动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几年可是个警察,耳聪目明的,万一要是真听见了呢?
又蹲了半个小时,估摸着里面的人就算是睡觉也该陷入深度睡眠了,颜语这才轻轻活动活动推荐,扶着沙发扶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蹲太久了,腿麻的用不上力。
她索性顺势坐在了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腿部那股要命的酸麻感才渐渐消失。
她,就是A市失踪的那颗蛋,颜语。
而且刚好听他们的谈话,她这还是一下子从A市跑到了桐县。
招谁惹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