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柳玄素的脸色倏地沉下来,冷冷的瞧着柳若莹,直瞧得她脸色发白,才开了尊口:“莫说是家里边没这个意思,就是有,我也不会带着你嫁过去,你便死了这条心!”
听柳玄素承认自己容不下她,柳若莹的脸色涨红,眼神里带着诡异的畅快,咬牙笑道:“姐姐总算是承认了,不再演那姐妹情深的戏码了?”
姐妹情深?若不是国公夫人忌惮着那贤良淑德的名头,谁乐意跟她演这种戏码?回回都得恶心上半晌儿!
柳国公和夫人本是一对痴情夫妻,柳国公发誓此生只有国公夫人一个女人,其他人再入不了他的眼,因此还惹了不少姑娘媳妇羡慕嫉妒。
可惜没多久柳氏上门,为了责任,柳国公纳她为妾,后来自觉愧对发妻,再未醉酒或宿于他处。只是已经伤过的心毕竟是缝补不起来了,夫妻间生了嫌隙,只剩下相敬如宾,徒惹人叹息。
柳玄素看着柳若莹肖似柳氏的脸,心道女主其实跟这两个女人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无辜者、破坏别人家庭。
想到柳氏进门时国公夫人伤心的样子,柳玄素眯了眯眼睛,浑身的气势顿时尖锐起来,吓得柳若莹连连后退,直被她逼到石桌边,没了退路。
柳若莹瞪着柳玄素,眼底的怨毒不甘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柳玄素冷哼一声,嗤笑道:“国公府养你十五年,竟养出个满心怨愤的白眼儿狼。依我看,还不如养几只八哥,好歹能叫唤几声好听的解解闷!”
柳若莹从未见过柳玄素这个样子,顿时又惊又怒,尖着嗓子叫道:“你……你竟将我比作畜生!”
柳玄素此时与柳若莹的距离不过一拳,她不再靠近,而是钳住柳若莹的下巴,冷冷的说道:“你当然不是畜生,畜生尚且知恩图报,而你……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说完一把甩开柳若莹,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手,然后将用过的手帕随意丢下,任凭其飘落湖面。
柳若莹的脸歪到一边,看着那帕子渐渐沉到水底,好半晌儿都没回过神来,耳边只听见柳玄素淡漠的声音:“真脏。”
说完便走出亭子,留下一个脸色惨白的柳若莹,呆立许久。
青竹一直在湖边候着,见柳玄素绷着一张脸过来,不由得愣了愣,关切道:“小姐这是怎的了?莫不是二姑娘又惹您生气了?”
柳玄素摇摇头没说什么,抬了脚往自己院子去。只是没走两步便停下来,吩咐青竹:“去给我买一套针灸用的银针,再请个大夫过来。”
青竹应是,担忧的望着柳玄素道:“小姐这是病了?要不要让府上良医过来瞧瞧?”
青竹跟了柳玄素十年,家生子,又是国公夫人亲自挑上来的,忠心的很。
柳玄素知道自己这要求有些突兀,便和缓脸色说道:“寻常的书看着厌烦,想学些医术罢了。你这丫头,尽想着你家小姐不好。”
青竹连连告饶,柳玄素取笑她几句,又吩咐必须找家世清白、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来,女大夫更好。青竹只以为她即将出嫁要避嫌,倒也没多问,很快便领了差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