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做选择之前确实该权衡后果,可爱情的选择向来不那么好做。如果感情里少了点一时冲动,只剩下理智,那这样的情感未免显得过于程式化。
“焦梓和谢博航怎么好久都没声音了?”江天乐问沈汀。
沈汀笑一下:“可能忙着造人吧。”
恋爱、结婚、生子,按部就班的人生目前只有这一对在顺利进行。
前几天胡楠依跟江天乐谈到结婚的仪式感,说没有婚礼的婚姻总归少了些什么。江天乐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她私心想,就算她和徐衍未来的婚姻旅程会变得正规,那她也大概率不会举行婚礼。
看到胡楠依精彩的生活因为突如其来的孩子而变得枯燥、繁琐且单调后,她的恐育心理反反复复,最终停在一个理性的卡口。
她越来越渴望能自由地选择人生,不把世俗标准作为衡量自我成就的准则。她庆幸目前拥有着徐衍为她营造出来的轻松婚姻状态,想得远的时候,她会本能地做一个可怕的决断,如果未来她的婚姻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她或许大概率会选择回到原点。
她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思维惯性般的剔除了爱的因素。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她这些年所谓的独立心灵成长。
郑铎在很晚的时候给江天乐打来一个电话,起初在电话那头沉默,隔了十多秒,才问她:“发生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江天乐一开始没听懂,后来懂了,反问他:“所以这不是你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我无话可说。”
江天乐沉默片刻后,说:“好在我什么也没问过你,你就权当我没有误会过。郑总,我推荐给贵公司的人能力不会比我差,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我以为你说结婚是骗我的。”郑铎仿佛没听见她上一句话。
“我从来不骗人。”
“好。”郑铎说了这个字后就挂了电话。
气温陡然降下来几度,江天乐听见外面有风声,去到小天台上乘凉。她边吹风边猜想徐衍今天到底跟郑铎说了什么。
她在心里模拟了好几个场景,但依然想不到徐衍当时的行事作风。
徐衍此刻被困在一个酒局上,领导知道他身体不好,并不劝他酒,但也不许他提前离席。他漠然地看大家打着官腔,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时不时看看手机,江天乐只在一个小时前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家。
上午在会场外,他的直属领导跟他介绍郑铎时,极尽吹捧。同样的,跟郑铎介绍他时,直接把成老爷子的名号往外搬。
郑铎看他的眼神很是玩味,带着商人的刁钻和猎人的敏锐。他当时就在想,这个男人在面对江天乐时又是怎样的一幅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