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十枚!殿下她还不如去抢!”
谢兰芝并不在外面在折腾什么,只知道谢尚光天天盯着自己,完全变成小凤凰的小尾巴。指哪摇哪。
每天中午,小凤凰都会掐着点回来给她喂饭,晚上给她擦身子。虽说有爱妻的伺候,让她很爽,但小凤凰最近每日出去后,她的表情就威凛一分,逐渐间地,她眉眼不怒自威,身量玉立,回首弹指间,说惩谁就惩谁。
听说昨天她惩的是马洪。只因为马洪没有完成她的指标,将华阴南地形搞清楚。使得马洪晚上都没回来就为了来来回回走熟华阴南的各条路。包括悬崖口都得知道有多少个。
谢军那边全部在笑话马洪,下一秒就轮到他们了。司栖佟从前对谢军客客气气,并未当做是自己人,如今见他们嘲笑自己的队伍。
五百人全部被拉去晨练,跟着马洪摸清楚山路,要是没完成任务,马洪可以作为上官军法处置。
马洪是心甘情愿完成指标,但因为路太难走,底下士兵不少人水土不服,私底下抱怨殿下对他们越来越严格。
如今谢兵被加进队伍完成的指标比他们还差,有了对标,新晋军顿时觉得不累了。
谢军见自己被新晋军比下去,自然不服,大清早就带人出去摸路。
两股军队在华阴南的各个山头一步一脚印,不断巡回,连华阴南的山贼都吓得不敢冒头。
谢兰芝有些哭笑不得,她拄着拐杖去县衙,恰巧遇到鲁晴母女,俩母女还是在衙门前探头探脑不敢进去。
她走到两人身后探头发现司栖佟正在怒斥李府义,以权谋私,李府义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他只是贪了点殿下发给百姓的粮食,用芋头代换,想吃点大米结果被发现后劈头盖脸一通骂。
按理说三十斤米并不多,平常应该睁只眼闭只眼,结果到殿下眼里就成为不可饶恕的事。
但司栖佟并未撤掉李府义的乌纱帽,而是让他戴罪立功,加大人手打通条陆路通往鲁国。华阴南与鲁国毗邻,走过三百里路快马加鞭五天就到。
李府义灰头灰脸出去,有段时间他再不敢打大米的主意。出门前还看见受伤的谢元帅,他就更心虚。匆匆施礼后就离开了。
芊芊就指着他的背影说:“这位叔叔暗堂发黑,最近都会有霉运。”
鲁晴按住女儿的手指:“可别说了,都是你公主姐姐找他的麻烦,他能不倒霉?”
两母女还在门口。
直到谢兰芝打声招呼:“怎么不进去?”
鲁晴立即抱起女儿给她让条道:“元帅您还是别进去比较好,殿下最近心情不好。”
“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事,还有华阴南事务复杂,多地官员因跟不上政策,还趁机贪污,使得殿下一怒之下处死七人。”
难怪李府义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看来是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进去吧。”谢兰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即她拄着拐杖走进县衙。
此刻司栖佟刚好反倒北府发来的公文,承认司栖佟在华阴南的地位,并改称华阴南为京华府。
司栖佟承认此名称,并且批了地方官员从此改名京华府。
“小凤凰。”谢兰芝见邻桌有茶水,她便去倒一杯端给她。
司栖佟见她来了,她立即搁下朱砂笔,亲自下堂,接过茶杯。还一边打量她的伤势:“最近感觉如何?”
“也许是伤势在好,有点痒。”谢兰芝也担忧她。
司栖佟见鲁晴母女都来了。她招呼两人坐下,顺便让谢尚光去端几道当地的糕点过来。
糕点盘送上来,芊芊吃得欢快不已。
鲁晴一直默默降低存在感,因为她知道元帅已经休息二十天。现在刚好是十一月底。
司栖佟察觉到气氛马上要进入泥琉陂,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兰芝,可以帮我看看我最近处理的公务?”
谢兰芝答应了。
她很有默契没有提,手里的拐杖随意搁在登腿,她自己的腿却稳稳地踩在地上。哪有拄拐患者的自觉。
芊芊看见都快要开口说:姐姐好像已经好了。
鲁晴捂住女儿的嘴:千万别说可以去泥琉陂。
谢兰芝看完这一个月内的公文,发现小凤凰每一件都处理的恰到好处。她知道哪些该杀哪些不该杀,哪些重要到必须杀鸡儆猴,哪些是需要被提醒的。通通都区分的清楚。连李府义贪了三十斤米了如指掌,以自己超高水准的情报网彻底震慑华阴南,不,如今的京华府所有底层官吏。
至于京华府的情报网,小凤凰是如何快速构建成,完全归功于西卫的密探,无孔不入潜伏在底层。甚至李府义等人明明知道有密探在,但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完全打破他们固有印象,还以为是训练有加的西卫要员。结果情报都出自于一个失独的老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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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一个老大娘将京华府的贪官全给端了。
而李府义之所以不处置,因为他只敢在蝇头小利动手脚,暂时还没到将他拿下时。
谢兰芝毫不吝啬地表扬她:“小凤凰的能力在政务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真是了不起。”
司栖佟点点头,并没有多少情绪,比以前稳重许多。但一想到她那么快稳重,是因为自己的死劫。
谢兰芝放下公文。
她主动提起月底去泥琉陂的事:“我想早点出发。”
说完,她小心翼翼看向司栖佟,见她表情只是一闪,很快就收回,并无太大波动。像是早猜准她会这么说。
谢兰芝又道:“以防万一,我会带上燧发枪。”
司栖佟终于开口:“去吧。”
只有简单的二字,连语气都不带起伏。让谢兰芝十分诧异,任凭她如何打量,司栖佟都已经默认接受的态度。
最后,谢兰芝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这回连芊芊都不用母亲提醒,她吃着糕点看着姐姐身上的黑气宛如团雾笼罩在交叉在脖子间的锁链上,尤为显眼。
鲁晴小声问女儿:“这次元帅身上怎么样?”
芊芊淡定着小脸:“娘,还是老样子。”
鲁晴默默听完,再小心翼翼看向司栖佟,就算她听了去神色也不变,她暗地犯嘀咕:殿下为何那么淡定?
连谢兰芝都忍不住奇怪。可她不敢问,怕问多了,两人的气氛又擦枪走火。
她不想在临去泥琉陂破生死劫时,还和爱妻吵架。
这一次,她起身再没有拐杖而是将司栖佟拉过来,抱在怀里。鲁晴适时用手挡住女儿那对八卦的小眼睛。然后两母女偷偷溜出县衙。
司栖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就像她曾经喜欢在她惶恐不安时,这么安慰她。
如今她也会这么安抚自己。
谢兰芝忍不住笑了笑:“小凤凰,我们成亲有一年多吧。”
“怎么突然提起此事。”司栖佟将下颚靠在她肩角,将脸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柔声细语道:“你是不是想表扬我,觉得我越来越会疼人。”
“猜对了。”
与此同时。华阴北势力都正式更换对华阴南的称呼:京华府。
胡匈那边广发公文宣布司栖佟在京华府的主权。让不少小国为之震惊,更是惶恐,小国在大国之间被博弈,说分裂就分裂。如今的华阴国百姓怕是身份定义都将有存疑。
不少人选择搬迁去京华府,也有不少人留在华阴北,认为此地就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家乡,为何要走?
只是留在华阴北的日子不好过,还是仍旧遭受胡匈人欺负。
华阴北因为少了十几万百姓,使得胡匈商人煤矿还有平日的帮工量减少,他们纷纷闹到北府去。
鞍山看见手里的账本,里面的金额在一个月内就少了三万两利润。
他顿时拍下账本,怒不可遏道:“阿尔图凭什么拿本王的利益去做赌注!如今人手不够,稍有不慎这些华阴人就往京华府跑。”
“跑了就不回来,到时谁来给本王上工,赚钱!”
“本王又如何有钱往母国输?!”
鞍山在此抱怨,阿尔图这边已经着信催促谢兰芝早点到泥琉陂,他已经先行一步了。
胡匈使者提出个建议:“王子,不如您...稍微提点工钱也许能留人。”
以往华阴人给他们干活连工钱都没有,只要顿吃的就行,如今华阴人少了,不比人多力贱的时候,得采取措施才能补救起来。
鞍山又拍下桌:“都怪谢英!”
“否则本王哪至于给这帮刁民支付工钱。”
胡匈使者道:“为今之计只有妥协,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再上报王华阴国现状,相信王能理解您。”
鞍山让使者去通知母国那边。之后再听人禀告,阿畩澕尔图已经带百人出发去鲁国,并且鲁国国主和王取得联系,王以五千石粮食换取了鲁国国主同意出借泥琉陂。
鲁国本就一个县城那么大,人口不过二十万,五千石对鲁国国主来说很多。
岂料次日,新晋军送了五千石粮食和一封修国道的合同。修一条鲁国去新天京的国道,免费修,并且每年补三千两银子路费给鲁国。
鲁国国主接到司栖佟的合同,当场激动得晕过去。三千两,鲁国一年也就万两的财政收纳,三千两足够鲁国少收一季银。鲁国国主又是个清廉的主,会借着这笔银子免除底下百姓的一季税。何况国道修好,鲁国还能用钱去新天京购买物资,来往做生意。
他们鲁国的橘子可是最甜的。到时候生意肯定很好。
安邑现在就在某个胡匈老爷府内洗尿壶,因为洗得太好,又在胡匈老爷掉进茅坑被她打捞出来,她已经晋升成本府的管家。
之前管家因为遭不住胡匈人压迫举家搬去京华府了。所以安邑有机会上岗了。
安邑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国主,变成区区一管家。
她终于有机会给京华府去两封信。一封给司栖佟,一封给阿紫。
阿紫收到安邑的信差点高兴的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