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黄军士兵去检查发现是一辆空荡荡的马车,正要禀告,忽然屋顶上方飞下一群黑衣人,夜晚黑衣宛如蝙蝠从天而降,个个身手了得对黄军进行清除。
带头的黑衣人喊道:“杀!”
“为夺回天京给我杀!”
“大胆,竟敢背叛黄将军。”守城的将领刚喊,远处一枚尾火的箭矢,射穿他的喉咙。
将领应声倒下。
附近的黄军们顿时忙做一团:“左将军死了!”
拉起弓箭之人,轻跃地跳下屋顶,他几乎脸都不遮,那和司栖佟七分似的模样,命令道:“开城门!”
“是!殿下!!”黑衣们顿时不要命地冲城门杀去。
子时三刻。
天京城门被拉开,铁闸口被铁锁绑住,黄军们发现不断用刀砍铁链,然而已经迟了。
谢集已经带头冲了进来,身后的骑兵更是熟练地将撞柱车卡在城门两边,之后就开始对天京城内大肆清剿,但凡没有举白旗的黄军一律以杀为先。
天京城内顿时笼罩在血雨腥风下,尸骨遍地,黄军死的死,逃的逃,死伤无数,接连死了三万人。
谢集和他的人马以折损五千人,杀了三万黄军。
此外,天京城被破的消息在次日清早传出时,后方的城池,就像多米诺骨牌牌一样排山倒。
后面的城池几乎排山倒海似的排队投降,但凡谢集率着人马靠近,小城池立即身披白旗,甚至主动开门,还将兵营的粮食拿出来投诚。
一个靠近天京的小边城举兵投降,谢集不杀反而亲手为这名将领举办庆会,还多给后面的城池一晚上时间。
而后大大小小武将,宛如雨后春笋一样拔掉黄军的衣服,以民衣接待谢集。
谢集接待降兵的次数都快数不过来。
谢集攻破天京城后,三晋的聚集的二十万兵跟在谢集身后修修剪剪,除掉一些杂势力,还是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跟谢集一起号称三十万大军攻打天京的义军,听起来非常威风。
三晋因为国主们都在天京,他们不得不攻打进去。三晋暗地也选好了继承人,所以困在天京的国主...随时可以被取代。但谢元帅一封御令下来,显然是要保三位国主。
晋公子们不敢违背只好派兵。
谢集带领一众人好不容易攻进皇宫,皇宫的防守比天京城还严,谢集一度陷入苦战。
与此同时,黄莽带着手下二万人从皇宫后山一直绕进天字码头,他坐上水船,命令人即刻开船往北域放心开。
由于二万人太多了,黄莽最多带五千人离开天字码头。剩下的人以一名将领扮作黄莽从陆路逃跑。
这一万五的人也真是倒霉,刚和黄莽分开没多久,就遇到晋兵的大部队十万人。
晋将忽然大声喊道:“好像是,是贼军!”
“没多少人,我们冲!”
“特娘的,没路跑了,跟这群晋人拼了!老子杀得你们皇帝一次,就还能再杀一次!”黄贼部将也带领一万人冲过去厮杀。
一时间,十万人对一万五人,杀了一个上午,晋兵以伤亡踪迹三万八千,歼灭黄军一万二千人,剩下三千人各自分散逃窜。
为首的黄贼部将当场被砍了脑袋,按在马鞍上,一路滴血。
天京事变就在两天时间,又易主了,天京城内的百姓清早请来,看见街道堆积如山的尸体,呕吐的呕吐,吓晕的吓晕,勉强能站住的人也被塞满街道,血水漂杵的人间狱景给震在原地。
天京城内附黄势力,万万没想到黄莽守都没守,直接带人逃跑了。
他的十五万大军,被杀了五万,带走了二万,又被杀了一万五人,剩下的十万投降五万,剩下都在分散东窜西跑,一个个都拼了命往北域跑。
一场斩草除根行动开始实施。
第十四日,天京彻底被攻破,皇宫余孽一并被谢集和晋兵清除的消息传进南域。
这会儿沉香府迎来清晨,阳光初沐,照得整个院子,仿佛镀上一层淡金。
谢兰芝还在餐桌边,她端着一碗豆浆慢慢品尝。
司栖佟用筷子夹了一块米糕放在她的碟子里,提醒道:“兰芝再怎么怕烫,也该吹凉了。”
谢兰芝听罢,她淡淡一笑,自从上次捅破那层窗户纸,小凤凰已经开始叫她的名字,两人的关系又拉进一步。
谢兰芝高兴地吹着豆浆。
司栖佟见她不停吹似乎很怕烫:“呼呼呼~”
她亲自用瓷勺舀了一口递到她唇边:“温而不凉,味道正佳。”
谢兰芝喝完,觉得温豆浆也不错。
“报——”信兵的声音如约而至。
谢兰芝放下碗,她用筷子夹起碟里的米糕,边吃边听着信兵回报:“天京已破兵事大捷!黄贼弃宫逃往北域。”
“下去吧!”谢兰芝道。
她转头就跟司栖佟道:“我小看黄莽了,还是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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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栖佟却摇摇头道:“他逃不了。北域太子与耶律文是政敌。父皇在世时,他们的关系就不好。太子曾拜访过天京与我和栖年有过照面,他说过希望日后能得到我们的支持。”
“他既投桃报李,那妾身也会礼尚往来。”
“北域那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你说的对。”谢兰芝饶有兴趣道:“只是我好奇你在这个世上还能调动多少人的关系?”
司栖佟扫了眼她手里的米糕,还有碗里她非要厨房切的卤肉,而旁边的青菜却被推到角落无人问津,她注意到这人似乎偏好于肉食。随即就回她:“元帅,食不言寝不语。”
“我吃,但迟早我会弄清楚的。”尤其是下半部原著的关系梳理。
谢兰芝吃完米糕,她起筷子正要架起卤肉,没想到另一双新筷子已经替她动手,她抬头,见司栖佟夹起角落的一片青菜叶裹住一小块卤肉,递到她唇边:“元帅。”
元,元帅?!怎么突然改称呼了。
谢兰芝微微惊住,她还是喜欢她叫自己的名字。
谢兰芝乖乖张开嘴,吃掉青菜。她刚咽下去,又一口青菜,司栖佟夹青菜时,似乎有一种仪式感,她首先叠好菜角,整齐有致,然后再一寸寸卷成菜团,再轻轻塞一片小肉进去,架起来时,她白瑕般素手持筷挑起时,像要作画一般,仪态优雅,让谢兰芝一时失神,她下意识张开嘴巴一边视觉享受一边口腹享受。
不知道第几筷子,反正二个碟子的青菜都被谢兰芝吃完。
谢兰芝摸摸肚子朝司栖佟道:“小凤凰要不要一起去后花园走走,消消食。”
冬季花园早就没有百花争艳,但寒骨铮铮的雪梅却别有一番姿色。
司栖佟很喜欢梅花,她起身挽住谢兰芝的胳膊,两人便去了后花园。
来收拾碗筷的婢女看见从来只会被剩下的青菜吃了,还有从来不会剩的肉,竟然还留一大半。
婢女十分惊愕道:“不愧是司夫人,大元帅连吃东西都那么赏脸。”
谢广和谢峡在南域边境守着,天京攻破的喜讯就传来传遍南域。
此战以谢军以阵亡一万二千人,歼灭黄军五万人,伤一万六千人,晋兵以阵亡五万人杀死黄军二万人,伤二万人,以郑国公为首投诚的武将率兵总共五万,失踪黄军人数一万四千人。
仅仅半个月,天京易主。
谢集花了七天七夜将天京打扫干净,他守在天京频繁给谢兰芝发快信,催她进天京。
谢氏宗祠内,谢氏每次打完仗都会前来祭拜列祖列宗。
谢兰芝沐浴更衣,她早膳都没用就站在牌位前,听谢氏老人诵祭文,祭文诵了大概半个时辰,放作罢。
周围站着的谢氏宗老,个个抬头挺胸为人自豪的模样。
仿佛谢兰芝屹立巅峰,永远不败一样,谢氏的年轻人更是投以崇拜的目光。
南域上下几乎将此战传承神话。说谢兰芝会变神仙的法术,可以请天兵天将下凡救南域。
谢兰芝在一个名叫谢峥嵘的牌位前上完三炷香,听说这位是谢英的父亲。
谢英就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战士,同样她也亲手埋葬谢峥嵘的晚景。落得子嗣丁薄的下场。
谢兰芝调查过,族内跟她血缘近的除一些没有生育能力的老人,再无年轻的。
谢兰芝考虑过谢英的责任和恶名,她可以背,但繁衍子嗣一事,她恐无法做到。
她拜祭完谢峥嵘,一位宗老拄着拐杖过来道:“阿英,我们这些老头都商量过了,我们是不会离开南域的。”
“但你们年轻人志在高远,必须要入驻天京。”
又一个宗婆站出来,显然她的辈分更大,这位宗老给她让了个位置。
宗婆道:“谢氏不该拘于南域。而你是谢氏之主更应该登高望远,我老婆子帮不了你,但以后我家尚光就托付给你管教。”
谢兰芝颔首道:“嗯,晚辈都记得了。”
其他宗老便没再开口,谢兰芝走出祠堂,路过时,一众谢氏子弟,无论是儒生还是武官纷纷朝她行礼。
那道高挑,玄黑外袍的身影踏出宗祠那刻,一阵远风刮过,她笔直的身姿仿佛屹巅。她走的每一步都代表着谢氏历史的一个脚印。
是谢氏子弟崇敬与向往的对象。
谢兰芝回沉香府后,她摘了外袍,司栖佟款款而来替她接下外袍。
“我刚拜祭回来,看着谢氏的宗祠颇有一番感慨,然后又想小凤凰祖上想必更辉煌。”
毕竟那是历代天子的庙堂。
司栖佟不解她为何突然提起她的祖先,她顺着道:“大晋二百年,历经十七代君主,我父皇是最后一代。”
谢兰芝闻言沉默。司栖佟给她换上新的外袍,她的动作已非常熟练。
以往谢兰芝都会乖乖任她穿扮,而今天她按住她的手,道:“大晋应该还得往下续,比如第十八代。”
司栖佟整个人一滞。
谢兰芝继续道:“我将入驻天京,我去哪你自然要妇唱妇随。”
“妾身一定会追随你而去,您不用担心。”司栖佟道。
“我不需要你为我顾忌。”谢兰芝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作为大晋嫡嗣也时候复位了。”
晋末年,西城帝亡后,其实大晋已经名存实亡,随时可以让人改朝换代。
但没有哪个朝末嫡嗣还活着,并且一众王族各自圈地还活着,也许晋末这颗大树折断了,但根还在,只要根在总会再长出一颗参天大树。
哪怕司栖佟现在只是南域夫人。
正儿八经被谢氏承认的夫人,是谢兰芝之妻。
但当谢兰芝目光瞥见司栖佟的绾发,这已是嫁人为妇的象征。
她知道,曾经救她的是这个身份,如今束缚她的也是作为谢兰芝妻子的身份。
谢兰芝伸手将她的绾发解开,乌黑丝丝散开,披在她腰肌,司栖佟愕然着目光对着她的动作。她又将她脑袋上的金色步摇拿下,再将她佩戴胸前的翠色玉坠摘掉。
抹去她身上后院妇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