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行行行,我怕把你吃穷了,你们年轻男孩子的钱包要可持续发展。”
见过金郁心情真的很好,尤其回来他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到家了,问她呢?这让王美丽特别温暖,好周到的男孩儿。如此年轻,如此绅士,不多见了。
这下再看回他Tinder那张照片,笑得越来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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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美丽刷了48分钟的Tinder,男女比1:5,终于在乱花迷眼时,等来了一位俊男。
可惜,呵呵,匹配过期——
大老板隋唐在下完单后二十余天,终于发来消息,说十箱酒收到了,没有破瓶,尾款是微信结吗?
王美丽内心感谢他卖一个炮.友面子,兜圈子找她单独交易,心里又很小人地记仇:【嗯】【也可以考虑肉偿】。
她只是嘴炮地玩笑。王美丽很清楚自己被排除他的异性拍档之外。尽管百爪挠心,还是很尊重他。这事儿讲求的就是你情我愿,态度撂明白是最好不过。
哪料......还是她过度理想化了......
ST.:【在家吗】
王美丽:【干嘛?】
ST.:【在吗】
王美丽:【干嘛?】
ST.:【下来一下】
王美丽:【什么?】
ST.:【肉.偿】
王美丽真就没作他想地下去了。
然后,像个白痴,在冷风里等了隋唐十分钟。
铅色的晚空,白点无精打采纷纷扬扬。
王美丽暴跳催促,直到对面双闪后隋唐出现,她才抬起手,摸到眉心的冰珠子。
原来,匆匆的声音是下雪了。
那个男人搭载漂亮的彗星尾巴,姗姗来迟。
高大,英挺,严肃。
还有,为什么总穿黑色风衣?
她渺无表情地失神,待人走近咽了咽口水,赶紧蹙眉,抄起火气:“你让我等了十分钟!”
“八分钟。”隋唐看了眼手表,抱歉了声,解释道,“那边堵了一下,本来只会迟两分钟。”
下雪了,人行道拥堵,路人驻足拍照,耽误了路程。
王美丽没在他脸上找到一丝歉意,紧咬打颤牙关,内心给了他一拳头,“叫我下来干嘛!”她瞥见隋唐手上拿了一瓶酒。
面前的姑娘冻得眼圈鼻尖一溜红,与嘴唇血红的唇色形成色差。原来,女人嘴上说的红,真的有好几种。
隋唐收回眼神,将小半瓶红酒瓶摇了摇,“那天喝的这个红酒不错,写着法文,我没查到,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像雪滴子飘进水泥地,屁也没有。
王美丽失望,不再看他,双臂紧紧将自己环住,仰头与行人一起赏雪,把心里的白眼珠子翻向天空。
国内太冷了,男人也好冷。
王美丽走南闯北,遇见渣男色鬼傻逼无数,独没见过这款。可能大部分渣男开始皆匍匐图色,而他第一关便刀枪不入。
眼下,她需要几轮深呼吸才能维持素质语言。
天空突然开了一道口子,猎猎寒风不休不止。
隋唐想问她冷吗,发丝上都是雪,出口只是:“嗯?冷?”
冷不冷你看不出来吗?这条街上的人,谁能违心说一声暖和?王美丽呼出长长一口白汽,“酒吧老板不懂酒?”
“这个酒吧我才接手,确实什么都不懂。”
一阵撒泼似的冷风呼啸不止。隋唐往她跟前一步,雪粒子狠狠地砸在风衣。哔哩啪啦,风雪堵住对话。
王美丽缩着脖子,差点被冻得大脑当机。温室捎来的暖和劲儿在这十分钟里凉了个透。
她听见隋唐问,巴黎没那么冷吧。口中的热气湿湿暖暖地划过她的唇珠。
她想回他,很长时间她都在乡下,不是一直都在巴黎。但嘴巴粘住了,牙齿也拒绝见风,死死抿住,什么话也没说得出口。
雪粒子砸脸太疼了,王美丽身强力壮,也没能站稳。她被吹进他怀里,撞到铜墙铁壁,被反弹倒退两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与弱不禁风搭边,而她最近明明吃胖了五六斤。
她摇晃着脚步拿过他手里的红酒,“知道了,我查了告诉你。”
“好。”
他没动,劲风渐渐止了。
她冻死了,完全没有男女心思,“好了,我要上去了。”
隋唐点头,“好。”
王美丽说完拜拜反身公寓大厅跑。
感应门迟钝成两扇冷酷玻璃,她抬起僵腿踹踹,一扭头,隋唐抄着兜靠近。
这该死的门应该是个雌性,见帅哥就开了。
“你跟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