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蕤,啊。
楚蕤似乎感受到了这束目光,疑惑的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宋阅凝固了半秒,然后硬生生的,对着他挤出了一个微笑。
楚蕤却仿佛看见什么怪物一样,立马惊恐的低下了头。
只是当他低下头的一瞬,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眼里闪过一阵诡异的光。
宋阅按捺下心中的千思万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二飞立刻凑过来,“阅姐,这几天你不在,我饭都少吃了几碗。”
“别听他的,他一顿十碗。”
“嘿嘿,小子,拆哥哥台。”
宋阅坐在靠窗外侧,打了个响指,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安静,给我听课。”
顿时,几道蒙逼的视线射过来,白大褂不会把阅姐的脑子弄坏了吧。
宋阅懒得搭理他们几个人的目光,她双手折着,脑袋靠在上面。
一周前,她重感冒肺炎住院了,然后,前几天晚上,她就就开始做同一个梦。
梦醒了,她心有余悸,本以为是假的,可是梦里的一些事情居然成真了,比如她今天早上被开水呛到,医院的小护士回家结婚。
那个梦断断续续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但是时间线还是能梳理出来。
梦里二十二岁,她那被称为洗护用品大王的爹,莫名其妙的破产了,还欠下一大屁股外债。
她娘死的早,只有一个爹,当妈当爸的养大他,从小到大,她的钱零花钱是五位数的给。
不过,她爹破产了,她也从七位数的黑金卡到一个月只有两百块。
最恐怖的是,她想好好赚钱还债都不行,第一,因为树倒猢狲散,以前被他们父女两个得罪的人纷纷涌上来。
而其中,把她收拾的最惨的一位。
就是如今坐在教室里,人畜无害的楚蕤,楚有病。
她依稀记得,搬个小板凳,坐在一百平米的洗衣房门口,楚蕤冷笑看她,今天洗不完衣服,不准吃饭。
想到这儿,宋阅无比赞同一句话,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虽然,她在梦里千思万想都忘记了早就忘了自己是怎么欺负他的了。
不过,人家的台词就是,“宋阅,这是你欠我的。”
所以,所以,她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要被折磨的腰酸腿软。
她承认,她是皮了点,但是她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友爱同学,尊师重道。
除了,那次不小心,把楚蕤的头打破了,她保证,她真的是不小心,但是以后,这件事就成了他天天念叨的魔咒。
她愿意对天发誓,那天她翻墙的时候,绝对不是故意栽在楚蕤身上的,哪儿知道楚蕤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虽然是梦,但是想到凄惨后果,宋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或许,还是抱一抱楚小蕤的大腿,比较好。
只是,她想到此时此刻,她出现的节点,正好是她把楚蕤的脑袋不小心弄破了。
宋阅又动了动眼珠子,右手挡着半边眼睛,向他的位置看过去。
人家脑袋上的一圈白布扎的她眼睛痛。
心里在痛哭哀嚎。
老天爷,你都既然已经显灵了,为什么不在早一点,回到楚蕤脑袋还没有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