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殷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子少是件麻烦事,多了更令人头痛,早前有目的控制数量,效果显著,没曾想连个公主都搭了进去。
无论结果怎样,这件事只能明面上不了了知,查下去有损皇室颜面此为其一,后宫虽不似朝堂水深,背后势力不可小觑,牵一发动及全身,不得不为大局出发费尽思量。
殷邵最不喜当别人手中的屠刀,由其是后宫中机关算尽的女人,看戏的变成演戏的掌控权力旁落不是个好现象。
正如殷邵所料想的那般,回到宫中,有些人自作聪明,已经推出了替罪羔羊。
凶手是五公主的亲生母亲,据证人和找到的证据指出,对方因妒生恨向四皇子下手不成,反到有心算无心害了五公主遭了殃。
殷邵听着编造出合情合理的故事心中冷笑,有人想杀四皇子毋庸置疑,当初将这个儿子捧到了高处,就是为了观察后宫动向,因妒生恨的怕是就有眼前的四妃。
五公主死与不死仅是顺带,殷邵感叹当初为了设下这一步棋,煞费苦心的派了暗卫盯着,若非如此四皇子焉有命在。
只凭长相有几分相似,便迫不及待痛下杀手,这让殷邵不禁后怕,还好没有把孩子接回来,四皇子的境域只会是前奏。
无法无天了都!殷邵这次不再依托轻拿轻放的标准,总得让某些心怀不轨之人长点记性。
招来薛景姚章二人,殷邵交待两件事,一则暗地里彻查五公主之死,二来是对孩子的亏欠,送些东西过去,不是说之前的暗卫不合心意,再挑选四人送去。
远在大相国寺的慕云,突兀的打了两个喷嚏,坐在其对面的了空,以眼神示意伸手,习惯上手搭脉问诊。
“不是风寒。”了空最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其父刚回宫去前脚走后脚就病了,这要怎么圆说。
“怕是有人在背后说闲话?”了空笑出了一脸褶子,意味深长的注视对方。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慕云淡定非常,又没少块肉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父亲来了,怎么那样的态度?”了空好奇,这回是否同样属于孩子玩得一手欲擒故纵?
“你想让我表现出何种态度?”慕云嗤笑一声,“我的记忆力不差,想埋的埋不住,不想藏的一样藏不深。”
了空心下一凛,孩子的话加上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了然,很难不令人多虑,面对这样一位鬼精的孩子压力骤然上升。
“你怎么不问亲生母亲的事?”一般孩子不见父母在身边一定会好奇会遐想,眼前的孩子太过淡定,给人一种尽在掌握的惊悚。
“问什么,问一个自缢之人,是如何选择放弃一切。”慕云原不想提过去,这不是伤不伤疤的问题。
“你……”从何处知晓?了空此刻发觉,高估了自身小瞧了孩子,原以为对方懵懂无知,却不料洞悉一切,真叫人即喜且惊。
“外在没有娘家人依靠,内里又缺乏得心应手的帮衬,只有柔情蜜意的丈夫,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放手,只想远远的将人打发掉,说些为对方着想的冠冕堂皇之词,相见无期心灰意冷,除了死还能做什么?”慕云当时看得分明,才无一丝怨恨,那种女人恨也枉然。
“当时的疯狂,历历在目。”慕云微垂的眼帘内冰冷一片,“你想知道什么?”提出话题的目的不就那点心思。
“亲眼目睹那女人,将头上的金钗刺入我的心脏,脸上的狰狞之色堪比厉鬼索命。”慕云轻浅的话音中平静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了空则心下骤然,当初救人时曾有一闪而过的念头,却从未像现在一样,更加接近真相。</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