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睁着大眼珠子的小家伙,掂了掂分量,看到桌上的羊奶,问及孩子用膳的情况。
薛景据实以答,就在这时,感觉见孩子不安分的乱动,紧接着龙袍上多了一滩水渍,热乎着呢!
慕云没想尿在父亲身上,奈何对方抱着不撒手,越动越抱得紧,那就别怪他一小孩,就地解决。
薛景赶紧上前,为一大一小换身衣裳,殷邵还得去批奏折,与儿子相处的时间短暂。
这样的生活没过两日又出现变故,半夜里,慕云突然觉了浑身发热,像被直接放在火上烤,那滋味是人绝对享受不了。
还当是在做梦,身体的诚实反应,却让慕云不得不自迷蒙中醒来,摸了摸额头确实热,虽说已入夏但夜晚的天气还算适宜,这是怎么了?
不敢大意,用哭声叫醒殿内之人,紧接着一阵兵荒马乱,漆黑的殿内亮起烛火。
守在殿内的是名女子,通身的气势,即便收敛慕云敏锐的辨别出,此人与姚章同出一源。
慕云不明白,为何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热,殿内门窗紧闭没人会害他,事出蹊跷能想到的全部在脑海中过一遍。
满打满算吃了三顿,两次米粥一次未加料的羊奶,中间喝了两次温水一切正常,这可比意外更令人惊魂不定。
负责留守的暗卫阿瑶,立刻将此事通禀,该来的人一个不少,张太医刚从大相国寺回来,再度被抓去当壮丁。
望闻问切,一套流程走下来,反到把张太医整懵了,发热病灶多是感染了风寒引起,脉象上却呈现出另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征兆。
“怎么样?”听闻孩子再次出事,殷邵的心如坠冰窟,寒着脸审问跪在一旁负责照看孩子的暗卫。
殷邵不愿去怀疑暗卫的忠心,此时此刻不得不重新考量,脑子里一团乱麻,摸着孩子烫手的额头五味杂陈。
“臣,诊不出来。”张太医又急又惊,浑身冷汗浸出,诊过不少病人,头一次遇上这种不是病的病。
“不是中毒,也非风寒入体。”张太医张了张嘴说出实情,“恕老臣能力有限,从脉象上判断十分健康。”
“不可能!”孩子的脸和手,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肉眼可见通红一片,手掌下的温度不会骗人,殷邵对张太医的说辞怒火横生。
“去,去太医院。”殷邵阴冷的盯了一眼张太医,不得已,命薛景去找另一名太医前来。
张太医跪在一侧大气不敢喘,没有因皇上的不信任而胆怯,脑子里正琢磨孩子的古怪病情。
姚章负责查看殿内有无异常,因为暗卫是从自已手底下带出来的人,能力和心性绝对可靠,不然也不会被叫来照看皇子。
查证的结果,没有外人介入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出自于孩子本身问题,毕竟是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小命,突发隐疾不足为奇。
大半夜职守的太医被打昏,套麻袋带进殿中,因为要看病没下重手,半路上人就已经醒了,估计是被扛在肩膀上一路急行,掂醒了。
脱离了麻袋,初时有点不适应,因殿内的光亮晃了眼,下意识用手去挡,直到被人一脚踹趴下才气愤不已的抬起头。
熟悉的面孔,使得杜太医心脏刹那跳到嗓子眼,赶紧的行大礼见过皇上,眼角余光扫到一旁跪着的张太医,心下翻了几个滚另有思量。
“进前,诊出病因重重有赏。”殷邵心急如焚,面上越发冷凝。
杜太医顺着视线看去,是个孩子,心下有了计较,上前搭脉,眉头一点点收紧,脸色越发沉重。
心如鼓擂的杜太医张了几次口,都没能吐露一字半句,这一异常表现,落在殷邵眼中更添几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