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没见过世面,见沐浅烟不怒自威,心下大骇,忙道:“草民没有说谎,草民是真的看见的!那晚上草民去巷子里头逮狗,邻居家的柱子能作证,草民家的狗就是被他扔的骨头引出去的!”
诚王道:“本王一直以为六弟安分守己,不爱出门,没想到竟然帮着秦将军的女儿做火烧刑部的事。”
沐浅烟冷笑一声:“三皇兄哪只眼睛看见素鸢放火了?还有这所谓的人证,是真是假,三皇兄说得清么?”
诚王沉声道:“六弟,不要胡搅蛮缠。”
“我若偏是要胡搅蛮缠,三皇兄又能奈我何?”
“都闭嘴!”嘉和帝的脸黑如锅底,拍案吼道,“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斗嘴,成什么体统?” 他指着沐浅烟,“老六,你来解释!”
沐浅烟便要开口,不妨秦素鸢忽然道:“陛下,所有的事都是臣女做的,与敬王和宁王二位殿下无关。宁王殿下是被臣女欺骗利用了,并不知臣女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仪元殿里死水般的安静。
秦素鸢突然认罪,沐沉音没想到,张慎思没想到,沐浅烟没想到。
嘉和帝和诚王更是没想到。
还以为这女子要百般辩驳,谁料她承认的这样干脆,嘉和帝反倒一时怔忡。
诚王更是愣住,原本想拉沐沉音和沐浅烟下水,却被秦素鸢的一席话打乱了安排。
秦素鸢道:“所有的事都是臣女做的,敬王殿下并不知情,宁王殿下也被臣女欺瞒利用,便是这样。但臣女有话想单独和陛下说,还请陛下能应允。”
嘉和帝很快就回过神来,冷冷道:“你犯下弥天大罪,还有什么资格和朕单独说话?”
“就凭臣女要说的事,关乎大陈存亡!”秦素鸢乍然抬头,眸中雪亮的望着嘉和帝,音调果决。
嘉和帝心中一震,怒道:“秦素鸢,你放肆!”
秦素鸢浑然不惧:“臣女便是放肆,也一定请陛下能单独听听臣女要说的话。臣女再怎么不可饶恕,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嘉和帝气急,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秦素鸢砸过去。
茶杯崩裂,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飞溅的瓷片划破秦素鸢的手,一道细细的血痕在手背上扩大,溅在手背上的开水也将白皙的手烫成了红色。
沐沉音和沐浅烟俱是变了脸色。
诚王趁机道:“父皇息怒!秦素鸢在御前胡言乱语,这样浮夸的话,信不得。”
张慎思轻咳一声:“恕臣直言,臣觉得,听秦素鸢一言也未尝不可。她认罪也认了,这里又是仪元殿,她翻不出什么花样的。”
诚王阴沉的目光刺向张慎思。
嘉和帝也狐疑道:“张爱卿怎么帮着她说话?别告诉朕,你信了她的危言耸听。”
“臣不敢。”张慎思起身,恭谨的回答,“陛下还有诸位殿下,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陛下要是不放心秦素鸢,就让臣随时候在外面,臣的身手,您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