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灏道:“不是来请大人吃饭的。这个人自称是镶蓝旗人,说自己叫孟光祖,是受三王爷差遣出京办差来的,路过咱们四川,听说大人刚刚到任,所以前来拜望。”
“三王爷?是诚亲王吗?”
年庭月问,“他手里有堪合吗?”
王景灏答:“这个奴才不清楚,奴才还未问过。要不,奴才替大人再去问问吧?”
王景灏作势转身要再出去,年庭月却忙叫住了她。
年庭月站起来,走到王景灏面前吩咐他道:“你也不必去问他有没有堪合了。我出京时四王爷再三叮嘱,说过皇上严令皇子与大臣结交的话。皇上更不许朝中皇子贝勒等插手地方政务,像这样受亲王差遣出京办事的差人是没有的事情。不管他有没有堪合,你都把这个孟光祖打发走吧。就说我不在府里,不见他就是了。”
侍候过境上官食宿也是地方官的职责。而一般过境上官会持有堪合,这个是圣上差遣办差的凭证。若没有这个,因私事路过的上官其实也是应该接待一下的。
但这个自称是诚亲王门下的镶蓝旗人孟光祖实在是有些奇怪,若他有堪合,那就是诚亲王存心干涉地方政务的证据;若他没有堪合,那就要么是私差要么是骗人的。不管是哪一种,年庭月都从中嗅到了麻烦的味道。她懒得费心琢磨这个,自然不见这个孟光祖是最好的选择了。
王景灏闻言倒有些迟疑了:“大人不见他,若他将来回京见了三王爷,在三王爷跟前说起此事,那三王爷会不会因此对大人有所不满啊?”
年庭月一听这话就笑了:“景灏,你只管去打发他走,不用担心这个。”
她也不怕诚亲王对她不满。这个孟光祖要真是私自出京的……她拒见这事儿就算闹到康熙跟前,那她也是占理的。
王景灏依言去打发了孟光祖,回来同年庭月报说:“那个孟光祖听完了奴才的话就笑,他说今日这么大的雪,抚台大人不在府中却出外赏雪,真是好雅兴啊!奴才就说他是误会了,大人并非赏雪而是出外探访成都府的民情去了。那孟光祖听了这话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走了。”
“大人,您说这孟光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以后还要来找大人吗?”
年庭月问:“你没问他要去哪里吧?”
王景灏:“大人叫奴才不要多问的,奴才只说了该说的话,别的一句都没问,他自个儿也没说。”
年庭月听了,沉吟片刻后道:“那就行了。也不必管他了。你还是吩咐门上,就说我出门了不见客。你也去忙去吧。”
年庭月撂下孟光祖的事情不提,依旧回转堂内去看她的资料。可过了两天,又有人上门来请她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