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庭月没有再将那五本日记本放入红匣子中,而是将那几页撕下来的纸张放了进去,上锁后让王景灏又放回了原处。一切收拾停当后,年庭月就睡了,王景灏也在外间榻上歇了。
尽管王景灏又累又困,但是她为年庭月擅自从祠堂回来的事情而担心,心里惴着满腹心事不能安眠,在小塌上躺了一个多时辰还是辗转反侧无法安心,最终还是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身了。
她瞧见年庭月还在熟睡之中,便悄悄穿好衣服,跑到院外守着,顺便替年庭月打探年遐龄那边的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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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遐龄为年羹尧要退亲的事情生气闹心,又为病着的苏氏忧心,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天不亮就起身了,洗漱之后用了一点早饭,心里倒是又记挂起那个被他罚跪在祠堂思过的逆子来了。
年羹尧昨儿下朝回来就到他这里来说要退亲的事情,那些混账话年遐龄听了生气,苏氏更是被气病了,两口子先后打了年羹尧后,年遐龄饭都没让年羹尧吃,就让年羹尧去祠堂罚跪思过去了。
如今算起来,年羹尧水米不进在祠堂跪着也有一天一夜了,年遐龄心里头再生年羹尧的气,到底还是记挂着他这个儿子的身体的。他想着,经了这一番教训,兴许年羹尧就改主意了。
于是,年遐龄便吩咐了下人去祠堂那里问问年羹尧是否知错了,若知错了,就让人抬着回他自己的屋子吃饭养伤去。年遐龄想着,他一时生气打了年羹尧,年羹尧身上有伤不能走路,只怕也不能去翰林院上值了。
因此,在吩咐完下人后,年遐龄又派人出门去翰林院给年羹尧告假去了。
年遐龄满以为跪了这么久年羹尧肯定吸取教训知错了,哪知下人回来报说年羹尧压根就不在祠堂那边,跪到半夜就擅自回他自己的住处去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又把年遐龄气着了。
年遐龄气得瞪圆了眼睛,一叠声的叫人拿棍子来:“魏之耀!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找来!我今日非要亲自狠狠的打他一顿!竟然连我的话都不遵从了,他这是要反了天了!”
魏之耀是年府魏老管家的儿子,如今也有二十来岁了,正跟着自己父亲学着给府里管家,他听见这话,一溜烟就往年羹尧的院子那边跑着报信去了。
年遐龄这边闹着要打年羹尧,魏之耀给王景灏报了信,王景灏慌慌张张的就往屋里跑:“二少爷!二少爷!魏之耀来报信,说老爷已经知道二少爷昨夜从祠堂擅自回来,这会儿正在前头生气,叫人请家法,说是要亲自责打二少爷!”
“少爷,您昨儿不是说有主意了么?您快想个法子啊!少爷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可再经不起老爷的责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