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怎么能给我换药呢?”
年庭月伸手将王景灏手里的干净衣服拿过来,又示意他将伤药放下,“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去请个大夫来,我都伤成这样了,得请个大夫看看骨头有没有事,你光上药也没用啊!”
王景灏站在床前拿着伤药苦笑道:“少爷真不记得奴才身份了吗?奴才也是女扮男装啊!”
“太太就是怕有年轻男人在少爷身边伺候不好,所以当初才将奴才买进来陪伴少爷在少爷身边服侍的。少爷需要小厮伺候,奴才这样的身份正好,又不必担心会有旁人发现了少爷的秘密,奴才在少爷身边伺候也有十几年了,少爷从前的裹胸都是奴才帮着弄的,少爷还是让奴才替少爷上药吧!”
年庭月惊讶,不住拿眼瞅着王景灏,先前看他,只觉得他年轻俊秀,如今再看,这王景灏的容貌还真是颇为清秀的,说他是个小姑娘倒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想想那单薄纤细没什么力气的小身板,还真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因着王景灏的瓜皮小帽没戴着,年庭月的目光在掠过王景灏那光亮脑门时,眼中又有几分怀疑,要真是姑娘家,这女扮男装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难不成,还真把额前头发给剃光了么?
瞧着王景灏的光脑门,年庭月又想到了自己,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然也是光着的。对此,年庭月心里其实挺难接受的,但今晚难接受的糟心事儿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桩了。
她就是想不通,她和王景灏都是女子,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怎么就能如男人般嘶哑低沉呢?
王景灏急于给年庭月擦身抹药,见年庭月的注意力完全都不在她这里,也不说相信她,王景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情急之下,只能走过去含羞抓起年庭月的手往自己胸上按压了一下,然后才红着脸道:“少爷,您看,奴才真的是女人!”
“奴才夜里去瞧少爷之前,偷偷去问过府里的家丁了,他们打少爷的时候手下是有分寸的,没敢太过用力,只是伤了少爷的皮肉,并未伤着少爷的筋骨。所以,少爷的伤口瞧着血肉模糊,但只要擦了家里的伤药再养数日就能好了,不用看大夫的。”
“再说了,少爷是假扮的男人,虽然表面上奴才能将少爷扮的像男人,但少爷的内里终究不是男人啊,外头请来的大夫一搭脉就能看出来,何况少爷的身子又岂能轻易露给大夫看呢?少爷就听奴才一句,就不要请外头的大夫了,让奴才替少爷上药吧?”
感受到王景灏胸前的温软触感时,年庭月就已经放下了心防,王景灏确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也是个女扮男装的。
年庭月知道王景灏说的在理,又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骨头没有伤着,便放松自己的身子,让王景灏给她擦身换衣上药。
年庭月在雪地里冻了大半个晚上,身体都已经冻僵麻木了,怕年庭月生冻疮,王景灏并不敢在屋里先生炭火,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将年庭月的手脚给她搓热乎了之后,再用热帕子给年庭月擦身,替年庭月换下湿透了的官服后,才给年庭月处理后臀和脸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