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王后殿下?”
“我听到有人叫我,”八神真昼说,“另外,再这么称呼我,巴巴托斯,你想死吗?”
巴巴托斯撇嘴,正要嘴硬的说一句早晚都是,却看到她的手如同烟雾般散开,沉声说:“您已经维持不了人类的身体了……”
“本来就不是人类。”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不过是烟雾散开后又聚拢,勉强有个手的形状而已。
“您……”
“这么干活有些无聊,巴巴托斯,说点什么,你们魔神怎么变成外面那些柱子的?”
“我不是很想提,既然您亲自垂问,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罗门王的召唤术让七十二魔神降临,他生前,他们作为使魔侍奉他,他死后,也自愿被封在他的遗体内测,以防将来魔道有什么不测,他们可以代替王来处理。
最开始没有出现丝毫问题,但是再好的召唤术也会因为时间漫长而失去效力,魔神们感知到高次元对他们的召唤,那里才是他们该存在的地方。
他们协商之后,一致认为魔道已经发展到一定的水平,即便发生什么意外,人类也可以自己处理,就像身体内有免疫力可以杀死病菌一样。
再者说,没有王的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
他们并没有反抗,几百年后,留在所罗门王躯体里的魔神只剩下一堆残渣,他们的力量,他们的意识已经返回了高次元。
有意思的是那堆残渣萌生了新的意识,在盖提亚那蠢货的蛊惑下集结起来,妄称自己是所罗门王并且开始搞事情。
这些事是在发生之前,阿加雷斯——仅次于巴尔的第二位魔神就预见到的,魔神们听后兴致缺缺。
和王一样,他们管理着人类,却并不爱人类,不过到底是出事情了,于是他们还是稍微关注一下,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
直到有一天阿加雷斯慌张地告诉他们,那群笨蛋搞事情把他们的王给搞没了。
把王搞没了是什么鬼?
阿加雷斯身为第二位魔神力量十分惊人,他教授世人语言和管乐,一个念头,无论是神圣者还是世俗者都能摧毁,但是他的……人类管这叫品德吧?
他品德不端,乐趣就是引人酗酒,蛊惑他人犯罪,所以尽管他能够预演未来,但是说出来的话一贯是真假参半,魔神们都不相信。
这一定是阿加雷斯新的谎言,他们如此认定,王就算变成英灵也是最强的,谁能杀死他?谁能抹除他的存在?
当时阿加雷斯差点没被气死,二话不说就把第三魔神瓦沙克、第七魔神阿蒙、第十一魔神古辛……等等一群能预知未来的魔神扯了过来。
没错,预知未来这种能力在魔神中就是这么烂大街:)。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阿加雷斯没有撒谎,在最终的决战中,王为了人类的胜利,自我抹杀换来了时间神殿的崩溃,从此后消失了个干净。
开始惊慌,开始绞尽脑汁,巴尔安慰大家,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一定可以阻止这么没有道理的事的。
只要有一个人类魔术师能召唤他们,不,不是他们,只要召唤一位魔神,那么那样的未来就不会发生,但是没有。
在魔术王之前没有,在魔术王之后也不会有。
在他们灰心丧气的时候,巴尔提出尽管现在的人们不能召唤他们,但是他们可以对过去的自己做出警示。
第二十九位魔神亚斯塔禄的能力是穿越时空,第三十三位魔神嘉波可以将人传送到任何地方。
被选中的是巴巴托斯和古辛,这也是他们的最大极限,即便如此也不能停留太久,王知道他们的行动却无动于衷,甚至对他们想要留下警示的行动多加告诫。
无计可施。
直到这个女孩,不,王后殿下的出现,巴巴托斯才看到转机,将自己的能力赋予她,那成为魔神引导她的桥梁。
即便因为这个违背规则的举动,她会慢慢的丧失知性,直到消失在宇宙长河之中。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并非是难以启齿,也不是怕接触到她同情怜悯的目光,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还有一半……您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的事,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您有攻破时间神殿的才能而已,这是只有我可以发现的宝藏。怎么说呢,魔神中看到未来的有不少,但是回溯过去的能力非常稀缺,”巴巴托斯说,“拜托您了,总不至于让我回到大家身边,连可以说的故事都没有吧?”
八神真昼心想,她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就故事而言并不浪漫过也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不过既然巴巴托斯如此请求了,看在她掉落那么多心脏的份上。
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对了,是十年前。
贵族埃尔梅罗二世造访冬木市,与当代远坂家主商议解体大圣杯的事宜,当时魔术协会策划复兴大圣杯,双方完全对立,矛盾激起了一场不亚于圣杯战争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