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是默默忍受无聊的漫长的刃生,或是挺身勇敢迎接变绿的新奇的明天,通过皮厚将它们通通漠视,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鹤丸支着下巴趴在榻榻米上默默思考。
一秒之后。
当然要去啊,下一次再住在二楼近侍间就是四五十天以后了,都怪莎士比亚,他说话都和他一个画风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荧光画笔,正要起身却听到外面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他没有轻举妄动,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
主公起来了?
一个念头转过就听到咣当一声,他暗叫不好拉开纸门出去敲隔壁的门,“主公?主公你没事吧?”
“还没死……”
鹤丸国永:“……”
“你回去。”
屋内传来她不容置疑的声音,他自然不肯,在屋外踢踢踏踏的做出离开的假象,里面沉默了一会,传来了她的冷笑声:“你以为你在骗谁?”
他没办法,只得回去,躺在榻榻米上却睡不着,双手垫在后脑,看似发呆实则凝神屏息听隔壁的动静。
其实也不用这样的,因为隔壁声音实在是想忽略都不行,又一次听到钝响的他蹑手蹑脚的站在了她门外,金眸中的好奇被凝重取代。
他斩杀的机会不多,但作为刀剑,仍然对血腥味格外敏感,他抬手就要推门,刚拉开一个缝,一个黑点飞了过来,啪的一下砸在他的胸膛上。
“出去!”她声音冷的要结冰。
他充耳不闻,“我来夜袭,吓到了吗?”
话落就摸索着进去,反手关上门,感受着嗖嗖嗖下降的温度面不改色的走到那团轮廓前面,蹲下身摸了摸,原来是水壶和水杯,他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
八神真昼正在瞪他,心想还是不要染色了,直接打残吧。
“哇你在想什么可怕的事?眼神那么凶?”他把水递到她面前,在她伸手掀翻之前及时拿开,“来喝水,喝完就不烦你了。”
她不伸手接,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他,“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鹤丸这才明白烛台切光忠所说的主公是个异常固执的人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认可就是不认可,哪怕她现在需要这杯水,也不会喝不经她允许进入她房间的鹤丸手上的这杯。
接触她冷凝的眼神,有一种开玩笑般说“你不喝我倒的水我就把别人叫起来给你倒水”都会被杀的错觉。
鹤丸国永知道,这不是错觉。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八神真昼不耐,难道她还应该喜欢这个看上去是只仙禽实则内心住着逗比的颜骗吗?
他似乎并不要求她的回答,只是失落了一秒立刻蹲在床前,“设置近侍间就是为了在夜里照顾审神者的吧?你可以命令我,端茶倒水暖床,总之……”
手肘放在床上,他托着侧脸说:“没照顾好你,我会被长谷部打的,他比我来得早那么多,我可不想丢太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