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相信她才对。
肖娃把换洗衣服放在淋浴间,看见木架子上的衣服,再羞涩地看向眼前的女生。
呼吸一滞,心尖蓦地抽紧。
眼前长得像男孩一样的女生,光滑的后背有几道鞭伤还有很多陈年旧疤,像蜈蚣一样爬满她的裸/背。
肖娃惊恐地睁大眼睛,打着手语问:【这些,这些是什么,谁把你打成这样?】
施楠低垂睫毛,神色恹恹,拉开裤子拉链,身下一空,她赤着身子踩进浴缸里,神色淡漠:“不要多问,这些事少知道为好。”
【可是,可是你受伤了,浸了水会很痛还会发炎。】
她焦躁不安地解释,神色惶然,说不出的疼惜。
不知是谁这么狠心,把她打成这样,简直太残忍了!
“习惯就好。过个十天半个月会结痂出新肉,吓到你了?”
她淡淡一笑,扬起脸,用温水冲洗背后的伤,伤口泡在热水里,痛的感觉不言而喻,可她感觉不到痛一样。
莹白的肌肤伤痕累累,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血糊糊地一片,狰狞无比。
她想,吓到她怎么办?
【对不起,我很没用,帮不了你什么。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处理一下好的快,也不会发炎感染,她是真的心疼。
施楠唇角微扬,神色让人读不懂,“不用。”
【那我来给你洗,我会很温柔的。】
肖娃微叹口气,索性走过去,拿起旁边柔软的毛巾,极度温柔的给她清洗后背的伤口。
这几天,阿楠过得一定很辛苦。
“弄痛我没关系。”她的神经早已经麻痹了。
施楠黑发湿透挂着水珠,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她的脸蛋,唇边无谓的笑让肖娃鼻尖腾地泛红,泪花凝聚在眼里。
肖娃纠结着眉毛咬紧唇,挣扎片刻,摇了摇头。
【我是个哑巴,天生没有声音,疼也哭不出来。可是阿楠,如果你很疼就哭出来。】
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看你哭泣的样子。
狭窄的空间,水蒸气漂浮在天花板上,朦胧不清。
肖娃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颤一颤,小巧挺秀的鼻梁,嫣然的唇抿紧,伤心的样子让她掏空了心一样。她缓缓地伸出湿漉的手,蓦地抱住她,把脸深深埋在怀里,贪恋的呼吸她的味道。
像秋叶里挥发的小白菊,清雅恬静。
“让我抱一会儿。”她的声音微弱,道不尽的疲惫。
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狼狈不堪,盲目寻求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存。
水静静地流淌,秒针滴答滴答的走动。
肖娃舒展眉毛,抬指轻摸她的头发,任她抱着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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