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道:“她做了什么?”
“就是隔壁张旺财的媳妇!”顾桉继续道:“那臭娘们最爱来偷我们家的柴火,你看吧,今天我捡回来的干柴又被偷了一大半。”
顾宁这才注意到,堆在灶房里的干柴火的确少了一半,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不止如此,她还偷了一把我前几天上山砍的生木柴。”顾桉激动的上前一步,绕道灶房外,指着堆积的柴火激动的说道。
家里的一应琐事都由顾桉管着,有些甚么他一清二楚,何况是他亲手砍回来的柴火,那小偷偷完了柴火并没有打扫作案现场,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准能看出来。
由此可见,那小偷的态度着实猖狂。
顾宁瞧着顾桉流眼泪瞧得心疼,忙上前一步,用手轻轻给顾桉擦眼泪,并安抚道:“小桉,丢了就丢了,明天姐跟你一起上山砍柴去。”
因白云村背靠大山,村民取柴火倒很容易,家家户户门前屋后都堆积了不少柴火,那李翠花家里也有很多,只不过李翠花一家本身就贪婪,顾家挨着近,李翠花时不时的,就爱顺手牵羊的从顾家顺一把柴火家去,反正顾家人丁单薄,就是欺负死了他们也没人给顾家出头。
顾桉就是想到自家艰难的处境,可为了生存不得不忍气吞声,那种隐忍不甘使得他流下了泪水。
除了很小的时候在爷爷面前哭过,年纪渐大后直到现在他还没哭过呢,听到姐姐的话后,许是觉得不好意思,顾桉的脸蛋悄悄儿红了,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故作严肃道:“明天咱不去砍柴,等家里的柴火烧的差不多再去,不然砍多了岂不是白便宜了李翠花那臭娘们。”
为了防贼,顾桉一直以来都不敢弄多了柴火回来,没想到家里这么一点柴火那李翠花竟然还忍心下得了手,实在不令人不气愤。
“好,姐姐听小桉的。”顾宁点点头,装作很不经意的问道:“小桉,那李翠花家是那一座屋子啊?”
顾桉随手指了一下,撇嘴道:“那儿,就是那座,姐,以后你瞧见她家的人就绕路走,那一家子都属疯狗的见人就咬,最是蛮横霸道不讲理。”
顾桉的口气很厌恶,表情亦十分嫌弃,明显是受够了李翠花一家。
顾宁探头一望,与顾家寒酸的小茅屋相比,李翠花家的土坯房就显得十分有气势,屋顶盖的都是黑亮的瓦片,除了一座高大的主屋外,旁边还盖了一排五座小房子,顾宁如今的视力好,一眼就望到有一间用做了厨房,另一间是柴房,其他三间小房子分别豢养着牲口与家禽。
这一家的生活条件在白云村肯定属于上层阶级,但却无赖到经常来顾家小偷小摸,可见一家子从根子上都坏透了。
顾宁咬咬牙,却是什么也不说,语气轻快的转移话题,笑道:“咱不提那些倒胃口的,小桉,你赶紧把火升起来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说到肚子饿,顾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立刻就收起了一脸的愤恨,手脚麻利的点燃了灶火。
家里只有一口煮饭的锅,这口锅大部分时候都用来熬粥,杂粮粥、包谷粥、野菜粥……在顾桉的记忆里,家里几乎就没有吃过干饭,升起灶火后,顾桉顺手就将铁锅架在灶上,舀了一瓢水进去。
顾宁问:“咱们怎么弄?这些泥鳅直接倒进去吗?”
顾桉摇头道:“等等吧,等我放点米进去,烧开后再放泥鳅。”
说完,顾桉推开木门绕道卧房里去找米,顾宁反正不知道他将粮食藏哪儿的,便只安心的看着火。
略等了一会儿,顾桉手里提着一个小罐子过来,顾宁瞄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半罐子的米了,当然不是现代的那种白花花的米粒,而是有些黄的像糙米似的,里面还有没理干净的谷壳什么的。
顾桉抓了一把扔进铁锅里,他瞥见一旁的顾宁眼巴巴的望着他,顾桉一脸的肉疼,半响似乎下定决心般又抓了一把撒进锅里。
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