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遣走暖阁里服侍的宫女们,坐直些小声道:“还不是全怪你,说睿王娶了宣武侯的嫡女是另有所图,若让他们有了子嗣,事情就更加麻烦,让我把人给召进宫来,想法子给她安个罪名,再带到我宫里来审问。睿王护妻心切,必定会去找你父皇要人,到时候我们再使点力,就能让他失去陛下的信任。现在可好,把你皇祖母给搭了进去,人还好好生生留在命妇院里,半点不着急,总不能让你皇祖母一直这么躺着吧,到时候陛下彻查起来,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太子叹了口气,替她捏着肩道:“那还不是怪您那个宝贝外甥女,本来计划天衣无缝,也不知她是被灌了什么迷汤,竟站在那个贱人那边,为她做了证。说起来,她们也还算是情敌呢。”
皇后觉得头又疼了起来,护甲往桌子上一搁道:“你倒说说看,现在这事到底该怎么收场。”
太子脸上闪过狠戾:“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口咬死皇祖母是用了睿王妃的香膏才昏迷,父皇向来有仁孝之名,查不出个结果,就不会轻易放过她。三弟能忍一天两天,等有天案子到了刑部,他一定会忍不住。到时候便是我们行事之时。”
皇后心中仍觉不安,可她向来以这个儿子为重,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高喊道:“皇后娘娘,周太医求见。”
周逢墨是太医院的院判,这次被指派负责医治太后的病症,他突然来访,莫非是太后那边有什么事发生。皇后连忙坐回椅上,示意太子走到屏风后,然后对外面喊道:“传他进来吧。”
周逢墨今年四十有余,人长得精瘦干练,一进门便弯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连忙挥手免礼,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是太后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周逢墨摇了摇头,道:“太后仍是那样,虽然昏迷不醒,但并无性命之忧。”
皇后松了口气,懒懒往后一靠道:“那你来见我要说什么?”
周逢墨微微一笑,见暖阁内并无他人,上前一步压低声道:“微臣只是觉得奇怪,我仔细验过太后的病症,发现她体内的寒毒如此剧烈,竟能昏迷这么多天不醒,绝不是头上用的香膏就能造成的。于是微臣要来了太后当日服药的药渣,发现里面好像加了一味大寒的药材。”
皇后倏地坐直,手都有些发抖,瞪着眼问:“那药渣呢,还有谁知道?”
周逢墨笑的气定神闲:“药渣我倒掉了,只是想来提醒皇后娘娘一句,太后身边的宫女们,可得提防着她们发现什么。”
皇后按着胸口,总算松了口气,然后笑着道:“你是个机灵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周逢墨撩袍跪下,“臣只想为皇后效力,并无他求。”
皇后在心里冷哼,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为了投靠太子这颗大树嘛,于是抬手道:“起来吧,知道你忠心,往后你也该知道怎么做。”
周逢墨站起,又上前一步压着声道:“微臣明白皇后娘娘在担心什么,若不嫌弃,臣有一个法子,可以助您成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