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肖淮出手非常快,他力气原本就大,加上春娘个子娇小,立即像被小鸡一样拎着站稳,她所想象中的旖旎场景根本没机会发生。春娘愤愤咬着唇,还是不甘心,身体软软蹲下去,手扶着赤.裸的脚踝,蹙着眉用气声道:“我的脚刚才扭到了,你们是练武之人,应该有跌打药吧。”
肖淮瞥了她一眼,依旧沉默着,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递过去,谁知春娘用涂了大红蔻丹的指甲按在他手背,再柔柔顺着指缝往下滑,将他的手指和药膏一起包住,踮脚在他耳边道:“我不会用,你帮我擦好不好。”
可那不解风情的武夫,立即后退一步,将手连着药膏抽出道:“我见姑娘的脚踝并无红肿,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修养两日就好,就无谓浪费这药膏了。”
春娘快要被他气吐血,斜着眼提高声调道:“我伤在筋骨,哪是你能轻易看出来的!”
肖淮抱胸站回去,双眼直视前方,说得理所应当:“若是伤在筋骨,跌打药可治不好,最好明日去找个师傅看看。”
春娘也顾不得自己还是“带伤”,狠狠一跺脚,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推门走进厢房,又赌气似的“砰”地把门关上。
朱漆矮几旁,豫王席地而坐,斜靠着背后的软榻,手边全是歪倒的酒瓶,再加上略显狂肆的姿态,明显喝得已经有些醉了。
春娘在心里叹了口气,立即换了副面孔,娇笑着跪坐在身边,替他温着酒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豫王淡淡瞥了她一眼,拎着细瓶颈往榻上一指:“去,将那身衣服换了。”
春娘转头一看,那是一套国子监的仕子惯穿的青灰色冠服,心里已经猜出了他的用意,本能得觉得这事挺危险,可她不敢忤逆豫王,尤其是已经喝醉了豫王,只得温顺地走到屏风后换好。
等她换好衣裳,用冠带裹好发髻,自认为扮得够模够样,可豫王只抬眸看了她一眼,就皱起眉道:“去把妆卸了。”
春娘扭头偷偷撇嘴,但还是乖乖让人送了温水进来洗脸,确定脸上的脂粉全部洗掉,才用巾帕擦干净。重又走回矮几旁,豫王眯起眼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头道:“这样,和她倒是有几分想象。”
春娘暗自松了口气,跪坐下来想了想,边帮豫王斟酒边劝道:“其实王爷何苦如此呢,以您的地位、才貌,什么样的……”
“闭嘴!”
她还没来得及把马屁拍完,豫王就皱眉吼了声,吓得她手一抖,壶里的酒流到地上。她惊慌地想要去擦,却被豫王钳住手腕拉到面前,然后将酒杯推过去沉声道:“你不用说话,只坐在这里需要陪我喝酒就行。”